才文西抬眼朝许拾言看去,对方靠坐在窗边的病床上,对校医说道:“麻烦您了,把假条给他,让他给老师就好。”
校医脸色有所缓和,却还是嘀咕道:“反正也就歇一会儿,之后你自己带去不就好了。”
“我不在的话老师会问的,这样不太好。”许拾言说:“校医老师,我跟他说几句话,行吗?”
反正都已经来了,校医也不会盯住这几分钟,随意地点了点头。
才文西跑到校医那里拿了假条,说了谢谢后,动作缓慢地走到许拾言旁边。
“处理好了吗?”他有些迫切地望着额头上的纱布:“是校医帮你处理的吧?不是你自己随便乱包的吧?”
为了这点小问题就语气焦虑的样子,十分有趣。
许拾言轻轻蹙眉,似是伤口扯动激起了疼,手指有些颤抖地抚上额头,抬了一半,被一直温热的小手抓住。
“别、别碰。”看见他疼,才文西心疼地要命,一副快要哭了还仍做坚强的表情,“我给你吹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这话不是在哄人,受伤的地方被凉风吹一下,是真的能缓解疼痛……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不等许拾言回答,才文西便兀自凑近,奋力地呼呼起来。
一股股微弱的凉风带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气息钻进鼻尖,许拾言只觉得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光线温柔地洒在周身,清风吹动不知名的树叶,奏响一曲优美的乐章。
他下意识地仰起头,想要离少年更近一些。
“你别仰头啊……”他一仰头,额头便离才文西更远了些。他有些焦急地按住许拾言的肩膀,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亲密无间。
嘴巴刚刚嘟起,还未呼气,下巴蓦的覆上一道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许拾言吻了他。
这个吻很轻柔,转瞬即逝。
如同落在花瓣上的蝴蝶,转眼间又飞走了。
下一秒,被男生含在嗓子里的声音无比性丨感地传进他的耳中。
“我错了。”
“我不该说那些话。”
“原谅我,嗯?”
……
才文西拿着假条同手同脚离开医务室,引来校医的关注。
年长的人对于小孩子这些的玩笑话摸不透,就像现在,她也不太明白受伤的这位男同学为什么笑得一脸温柔荡漾。
高三开学第一天,两人的关系便急速升温。
一下午的时间,才文西又开始变得离不开许拾言似的,正如祝茂然所说的那样,几乎无时不刻粘着他。
“看看你们两个人。”放学时,祝茂然看着傻笑的才文西,啧啧两声:“成何体统!”
“怎么了?”才文西破罐子破摔,直接揽住许拾言的手臂,“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