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别人生闷气,不过许拾言还是第一次。
才文西来了兴致,一直伸着脖子往他的方向瞧,可惜前方人头太多,他看的不太清,只能偶尔瞧见一抹晃眼的帅脸掠过视线,继而消失在视线死角。
大约五六分钟后,许拾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把保温杯递到才文西的手边。
从毯子里探出手,拿着保温杯,沉沉的,打开盖子后,温热的水轰出滚烫的白烟席卷视线,才文西惊讶地睁大眼,笑盈盈道:“你哪里弄的保温杯?还有热水!”
许拾言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收回视线,神色淡漠地回答:“自己带的。”
他还在生气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是这个时候,顺着他总归是对的。于是才文西笑得更灿烂,几近讨好地说:“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呀!”
“有先见之明的明明是我好吗?”身后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祝茂然探头过来,眯着眼看了才文西一会儿,“你怎么不夸我?”
才文西收敛了笑,空出一只手去推祝茂然的脸,“你吓到我了,丑人。”
祝茂然吱哇乱叫,“你推我的脸?!我这俊美无双百年不遇的脸!”
“百年不遇倒是还好说,俊美无双你是怎么想的?”
“哦?你承认我百年不遇了?”
“嗯,一百年也遇不到一个像你长得这么丑的。”
“……”
祝茂然的出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不然光靠才文西一个人单方面讨好,还真的没什么效果。
车子即将启动,每位同学都在座位上坐好。
经历了一上午的爬上之旅后,大家累得浑身乏力,那阵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带走了春游的热情。
车厢内响起第一道鼾声,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声音很小,不过汇聚起来,却依然不容忽视。
再这样的情况下,才文西很难快速入睡。他靠着窗,看着窗外索然无味的景色,困意涌上心头,却硬是睡不着,这种感觉也十分煎熬。
不过让他有些欣慰的是,许拾言也没睡。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视线望着斜上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依旧直直地盯着,好似发呆一般。
才文西学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无聊地开了口:“我们来聊天吧?”
“聊什么?”这次,许拾言没有继续沉默。
心中一喜,才文西面上不露声色,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同学睡觉,可以压低了声音,“我们来聊一聊,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闻言,许拾言没有看才文西,而是认真地纠正他的错误:“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