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象理直气壮:“很显而易见,我不打算转让这个名额。”
钱达脸色立马垮下,语气不屑:“你又用不到,进那训练营至少得高级学徒,留你手里就是浪费。”
叶象“啧”一声,毫不客气:“我欠你的?”
“问我要东西,还这种态度。”
“借道都得客客气气的。”
“要这么珍贵的东西,连个请字都肯不说?”
陈向婉面色微变,眼神骤变,像猫被鱼抽了一样。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吃了枪药?跟换了个人似的,态度这么强硬。
竟然会拒绝自己,还敢顶嘴。
以前不是一直很软弱,自己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钱达在自己表弟面前嚣张惯了,眉毛横起,伸手一拍桌子:“哪那么多废话......”
“小达!”陈向婉呵斥,把自己儿子的话堵住。
寸头青春痘少年立马闭嘴。
陈向婉偏头,露出虚伪歉意的笑容:“你哥高三学习压力太大,心情有些不好,在家和他爸也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这件事舅妈的确做得不妥。”
“不过,我们一家就指望你哥哥了,这个名额对他真的很重要......”
叶象摆手,打断她的话:“对我也很重要。”
“小象!”陈向婉重音,板起脸,“你就说舅舅一家对你怎么样?”
“用那个名额至少得高级学徒,你才中级学徒,还有很大差距。”
“这种小事你都不愿意,舅妈真的很失望。”
叶象没忍住笑出了声:“好歹找个好点的理由。”
“对我怎么样,你心里没点逼数?”
沙发会吃人似的,陈向婉有些坐不住了。
可叶象一挥手,话锋一转:“想要这个名额也简单。”
钱达眼里放光一亮。
陈向婉皱眉,叹气一声:“小象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和舅妈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手段要挟。”
“我真的很失望。”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象无视这些“PUA”的话术,一本正经:“舅舅跟舅妈,你们牺牲一下吧。”
陈向婉愣住。
牺牲?
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会有一个名额。”叶象在桌子上轻轻一点,很坦率地说道,“是因为我死了个爸,死了个妈。”
“表哥想要,那也死一个爸,死一个妈咯。”
“说不定就有了。”
钱达蹭的起身,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叶象你他妈在说什么?”
叶象讥笑:“实话实说,撒什么火。”
“怎么,我爹妈是没死?”
“小象,你怎么能对长辈这么......”陈向婉伸手指去,她脸也憋得通红。
叶象挥挥手,面无表情:“咒你死都算便宜你了。”
“吃绝户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说你怎样都不过分。”
陈向婉身子一哆嗦,炸毛似的,声音更加尖锐:“什么吃绝户,你从哪听人乱嚼口舌!”
“我费心费力照顾你...”
叶象冰冷冷地看她:“费心费力?哪里费心费力?”
“在想法设法捞我爸妈遗产上费心费力?”
“怎么,你做得我却说不得?”
“还是说我不了解这个社会了。”
“一个月干半份保姆活,就拿走二十瓶优级营养液。”
“是保姆金贵、还是舅妈金贵。”
“一个月二十多万的工资。”
“那我还学什么,辍学去当保姆好了。”
陈向婉如鲠在喉,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脑子里浑浑噩噩,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
这小子哪来的勇气?
以前不这样啊。
叶象伸手,敲了敲桌子,声音加重:“以后别腆着脸拿我的东西。”
“用过那些,折算一下,该多少钱,都吐出来。”
“我没爸没妈,孤儿一个,缺钱。”
陈向婉双眼发直。
用过的东西,还要自己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