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悦有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我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别理他,疯子一个。早点休息。”
程舒悦委屈到哽咽:“伍姐姐,我,我明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分手,可他非不信,觉得我在考验他……你信我……”
“我相信你。快睡吧,不要想了。”
“我没有劈腿……”
可怜的女孩,被骂得这么难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骂回去,而是为自己辩白。
“舒悦,碰到这种疯子,拉黑就完了,不要顺着他的思路去解释,没必要。”我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壮胆,“凡事先挑别人的错,道德水准不要太高。”
她挂着眼泪,犹豫地问我:“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我不正经地笑着说,“感觉特别好。”
终于把她哄睡下,我关掉大灯,轻手轻脚退出病房。
护工已经在外间铺好了床,程舒悦还没动手术,不需要去病床边上贴身陪护。
我叮嘱了护工几句,走出门外,正落入秦嘉守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聊完了?”他问。
“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等着?”我问,“怎么不进去?”
“女生宿舍夜聊,我去掺和什么。”
我想起赵星辰刚才那通电话,隐隐有些担忧:“舒悦的手机一开机,那个姓赵的前男友电话就追过来了,劈头盖脸就把舒悦一通臭骂,都凌晨两点了哎?简直好像时时刻刻都盯着手机,在等舒悦的开机信息。我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秦嘉守说:“我刚才听到了,早就已经把赵星辰的比赛正脸照片提交到了医院保卫科,让他们录入访客禁止名单。他应该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了。”
“你动作倒是挺快的。”我真心实意地赞许,“只是没有千日防贼的。舒悦总有一天要出院的,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以后的事,明天再想吧,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他向我伸出手,“走吧,该轮到我哄我的病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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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休息了三四个小时,第二天我们早早就起了床,去程舒悦的病房找她。
程舒悦的主治医生7点半就带着昨晚的一叠检查报告过来问诊了。医生确认身份之后问了几个妇科常规的问题,程舒悦满脸羞窘,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样,时不时还瞟一眼在场唯一的男性。
秦嘉守面带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那我回避一下。”他交代我,“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我说:“放心吧,这里有我。”
他出去了。
医生问诊完,又大致说了一下手术的流程。要先打个引产的针,让胎儿在腹中死亡, 24-48小时内就会宫缩阵痛,娩出死胎后还要清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