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秦嘉守时,他正背对着我,半蹲着安抚趴在航空箱里的测不准原理。
周围的热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一个突然失去了“家”,想要尽快逃离这种合家欢氛围的可怜人。
测不准远远地看到了我,昂起头“呜——”地叫了一声。
秦嘉守回过头,冰雪消融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睡过头。”
“要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舒悦在偷偷地翻窗户,耽搁了一下。”我解释说。
“她没事吧?”
“没事。她很快又翻回房间里去了,除了我,谁也没有发现。”我说。
秦嘉守说:“你不要声张。”
“你当我傻?我当然不会说。”要是闹开来,程舒悦的窗户都可能被封死,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囚禁。
“经过白天的闹剧,她应该看到了秦家是怎样一个畸形的家庭。”秦嘉守分析说,“今天的事还没完,接下来会继续发酵,到时候她就会彻底认清她父亲的为人。”
“今天闹成那样了,还没完?”
“没完。”秦嘉守十分笃定地说。
“还会怎么样?”我好奇地问。
“说不准。”秦嘉守条分缕析地说,“ plan c不是我凭空猜测,而是合理怀疑。李韵需要的是一个高智商且长寿的继承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财富帝国在她死后屹立不倒。程舒悦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算能健康出生,也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所以她一定会通过别的渠道,再培养一个完全符合她心意的继承人。秦嘉安和程函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定会阻挠她,尤其是程函,别看他平时只会阿谀奉承,触犯到他利益的时候,这种人背后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这件事最后会发酵成什么样,要看人心的贪婪有多重。最坏的结果——”,他神色凝重地说,“可能会出人命。”
我听他说得严重,心头一凛,不过很快转为窃喜。要真是狗咬狗,程函把李韵杀了,我就给他敲锣打鼓送锦旗去,再把他和锦旗一起送进局子里。
秦嘉守嘱咐我:“舒悦到时候要是向你求助,你能帮就帮帮她,我也会马上回国。学校那边能申请一年延期,我会尽我所能。”
我点点头:“知道了,舒悦也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吧。”
距离他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秦嘉守朝我张开双臂,“来。”
我投进那个无比熟悉的怀抱,把手从他敞开的外套里伸进去,偷偷地用双臂丈量着他的腰。果然比之前清瘦了许多。
“你去了那边,要多补充点优质蛋白。”我心疼地说,“掉了不少肌肉。”
秦嘉守戏谑地说:“以后我要是一直这么瘦,你还喜欢吗?”
“我爱你。”
嘴巴比我的脑子反应快,已经把这句最肉麻的情话抛了出去。
秦嘉守愣了一下。
我的脸烫起来,埋进他的肩窝里。
唉,肉麻就肉麻吧,下回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李韵这样的大财阀,要扳倒她,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