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下子像老了二十岁,浑身的精气神都泄了一半。她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看见车里秦嘉守留下的签字笔就红了眼睛,看到办公室里他用过的办公桌也掉眼泪,晚上去应酬喝醉了酒,不得了,那哭得更厉害了,喃喃自语“要是嘉守还在,肯定会帮我挡一挡”。
……活该么这不是。
但她再怎么舍不得秦嘉守,也没有提过要把他认回来。
一次也没有。
要说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全家上下都笼罩在愁云惨雾的氛围中,那也不对。
至少秦嘉安挺高兴的。
不,他何止高兴,他简直要飘起来了。
李韵显然已经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全部告诉了他,他居然开始精神焕发地早起上班了,还难得地抛下了他自己心爱的跑车,非要坐着李韵的大f一起去公司。
他鼻梁上贴着一个可笑的创口贴,坐在秦嘉守以前惯常坐的位置上,大喇喇地摊开双臂,翘着二郎腿。翘起的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副驾驶座的靠背,十分讨厌。
我真想把他的蹄子剁了。
李韵说:“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养着。”
秦嘉安惺惺作态地说:“这点伤算什么?你现在只有我一个指望了,我不得轻伤不下火线啊。”
他夸张地握紧拳头,振臂一挥,露出腕上金灿灿的表和衬衫袖扣。
李韵捉住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迟疑地问:“这块表和袖扣……”
秦嘉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怎么?我用不得?”
“你倒是动作挺快。”李韵的语气有一丝不悦,“都不用问问我,就自己拿去用了?”
秦嘉安满不在乎地说:“本来就是爷爷传下来给家里男丁的。不给我,你还想给谁?”
“……”李韵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厌弃地皱了皱眉:“下回别把金表和金袖扣戴一起,俗得要死,跟暴发户似的。”
秦嘉安似乎对占据曾经属于秦嘉守的东西特别执着,可能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专属座位、一些配饰,更意味着权力和地位吧。
他还趁着午餐时间,把自己的办公桌偷偷搬进了李韵的总裁办公室里,让人把秦嘉守用过的桌椅都丢了出去。
李韵回来一看,面对着到处圈占领地的大儿子都无语了。
“你来这捣什么乱,胡闹!”她动了气,“快搬走。”
秦嘉安混不吝地说:“我来帮你分忧呀。现在咱们孤儿寡母的,只能相依为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