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说:“我觉得这挺好的。偶尔住几个晚上,不用要求那么多。”
“你跟你哥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能凑合就凑合,一个什么都不肯凑合。”李韵抱怨说,“他下周就要回来了,还挑刺把厨师骂了一顿。只剩下几天时间,非要把人家开了再招一个过去。这么短时间,哪里去找这种临时的大厨呢?能招来,人家也不熟悉他饮食上的禁忌呀……”
李韵讲起秦嘉安就滔滔不绝的。
我枕在他的大腿上静静地听,他跟我一样沉默。李韵居然没有意识到,小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
我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朝他看去,他沉着一张脸,神情有种“果然又这样了”的麻木。看见我探出去的头,他才有了些微的表情,把手机摄像头的角度调得更高了些,确保我不会入镜。
“妈,还有别的事吗?”秦嘉守打断了李韵的话,问。
“没事我们娘俩就不能说说话呀?”李韵说,“大过节的,这庄园里的佣人都知道请假回去陪家里人,小伍,小周都走了,冷冷清清的。我倒好,作为这个家的主人,连他们都不如,虽说有两个儿子吧,跟没有一样的,一个都不在身边。你哥那是没办法,你也不愿意回来陪陪我。”
我发现李韵真是擅长道德绑架,成年的孩子放假不回家,被她说得像不肖子孙一样。
偏偏她这套对秦嘉守很有用,本来我看他那隐隐不耐烦的表情,是想挂电话的,被他妈这么一抱怨,硬生生挨着没挂断。
乖乖听电话=尽孝,这孝道也是稀奇古怪的。
听得我打了无数个无声的哈欠。
无聊得不行了,就想干点坏事。
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也不打招呼了,手直接奔着目的地而去,轻拢慢捻,尽在掌握。
年轻真好,很快就又生龙活虎了。
秦嘉守不敢出声,警告地瞥了我一眼。
我才不怕他,挑衅地回望他,就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毫不客气地“啪”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
李韵那边叨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问:“十月份了,还有蚊子?”
秦嘉守无奈地说:“嗯?嗯……”
“什么破酒店,蚊子都没灭干净?明天你可不能再住了,带着你同学换个好点的,妈妈给你们报销,这个钱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