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选的,”江翊指了指天,“天道如此。”
郭为死于
神武门下后,萧司珉仍不甘心,在宋明昊派来的死侍掩护下,率剩余人马杀到皇宫内太和门下。
他现在什么不愿想,他忘不了那日萧司临最后扔下的那句话,忘不了他讽刺不屑的态度,更忘不了是谁把他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满腔仇恨之下,他恨不能手刃萧司临,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一路冲到这里,却不知城门上早已被江翊收回的北卫军把守。
乱箭齐发下,萧司珉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箭射杀,一击毙命,身后的叛军本已失了信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没挣扎多久就缴械投降。
九月廿三,监国太子萧司临主持大局平定混乱。
愤怒与惊惧的双重压迫下,景帝本已不堪重负的身子彻底承受不住,在萧司珉被射杀仅三个时辰之后驾崩。
次日,太子萧司临顺理成章登基称帝,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按国朝旧例,本应于先帝驾崩次年改元的他,在即位后不久便下令改年号为明贞。
当然,这是后话。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叛乱很快被平定,城中百姓没有大的伤亡。
只是这场历时三天却轰动天下的惊变,或许在后世的史书记载中,只能称得上一场骚乱。
刚刚下了一场雨,雨停之后,太和门外的空气中仍能闻到残留的血腥味。
这是雨水冲不掉的浓重气息。
年轻的新皇站在城楼上望着,想到了他父皇驾崩前的场景——没错,当时他就在现场,甚至是唯一在场的那个,因为宫门外留守之人都已经被杀了。
只有他自己,见证了这一国君主的离世。
皇帝临终之际,突然看着他说,“朕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般手段,”
“儿臣的手段比起父皇,自愧不如。”萧司临道,“至少在心狠这一点上,儿臣难与陛下相提并论。”
“你、”景帝的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是在为你母后鸣不平,还是为你自己?”
萧司临看着面色暗黄神情恍惚的皇帝,“儿臣没什么委屈的,也不敢奢望父皇的怜爱,只是——”
他的声音终于抑制不住的起伏激动,“只是母后没有对不起你,你既当初对她无意,为何要迎娶她?你既为了戚家的势力迎娶了她,为何不能从一而终善待她,哪怕,哪怕是做戏也好……可你没有,你利用完其戚家后又心生忌惮,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
长久埋藏在心底的怨恼一旦破开了口子,便彻底爆发出来了,他声音冰冷,咬牙质问道:“或者你是有情的,不过是都给了旁人,只是你念着你的发妻,我母后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