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帝面色铁青,两颊微红,频率极高的咳嗽喘息着,让人疑心他能否撑过这个早朝。
那周建林被带上来之后连站都站不稳了,在大殿之上连连求饶,知道自己在这场哗变之下,怕是要成为最先献祭的那个了。
眼见小命不保,而这大殿下一点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他心中再无顾忌,膝行到萧司珉面前,抱着他的腿哀嚎道:“殿下……殿下救救臣啊殿下,殿——”
萧司珉本就自顾不暇,心中满腔怒火正没地发,又被他这一举动弄的心惊,将他连踢带踹踢开之后,连忙退开一步,想与他隔开距离,手指着他回斥,“你昏了头了不是!”
啪——!
御前案上的杯具连带折子声势浩大的摔落在地,碎片水渍溅落满地。
因为皇帝气力不济,有些奏折就这么要掉不掉的挂在案上,就如同朝下众人飘摇不定的心思一般。
景帝哆嗦着指着萧司珉半晌,才压着怒火咬牙道:“大殿下
真是好能耐啊。”
萧司珉听到这话惊得心神俱裂,连忙转身跪地,皇上脸色已经变得红涨。
“孽畜!孽障!朕还在呢!证据确凿,你……你现在还敢……”
皇帝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倒吸一口气向后倒去。
众臣皆惊,悉数跪倒,萧司珉颓然跪在地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完了,彻底完了。
早朝上无人敢走,变成了当朝大皇子在前面跪着,一众朝臣在旁垂头肃立的荒唐场景。
而这时有几个大臣才发现,他们这次赢得漂亮的太子殿下今日竟然并未现身。
今日朝堂之事彻底将局势推到了太子一边,似乎在两位皇子之间这场持续良久的明争暗斗终于有了结果,若不出意外,这位大皇子是彻底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第三件事来自之后下达的一道旨意——太子监国,大皇子被囚禁。
这算是暂时给这场闹剧收了个潦草的尾。
皇帝这次突然气血攻心昏了过去,缓了好久才再醒过来,下令让太子监国,先将那大皇子押回府中囚禁,待将事情审查清楚之后一并发落。
他这场大病来的又巧又及时,让下面猜测的众臣不可不怀疑,他这是不想再对那位他素来宠爱太过、而今已然失势的儿子再下狠手,如此几番猜测而不得,也只能静观事变。
而打破这岌岌可危局势的,正是各方虽明面不提不问却始终关注至极的平溪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