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可根本上讲,成关门打狗之势,相信假以时日,江南地,定能彻底肃清剿灭残敌矣。
目前来瞧,尤是走来六月初上,现萧郎将身就合军主帅,短时唯一愁的,还是在后勤军饷粮秣这块儿。
念及经月两军大战,亦不难想象,十数万大军调度,兼如此拼力战伐。
打仗嘛,首要打的就是后勤钱粮也。
眼下消耗用度,正既鏖战之时,自不敢精简开销,自废武功。
可,筹算下,之前河南当地一年经营攒下的家底儿,这会儿来,已是库存不剩,快要用光了。
原本,急行军阻击九江、安庆地,平叛左良玉叛军时,也较顺手缴获了大批的粮草军饷。
倘是当时,不计扩编事,仅自用度,当是绰绰有余的。
但,毕竟时不我待,扩军势在必行也。
一经收拢吸纳十数万水陆军马,当即用度开支上,就感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此般库存尽刮,时到六月来,经算去,后期粮秣兵饷支应,已不足半月开用。
萧靖川困镇南京城,是为此急愁难解策。
变招不得不多番调整。
其中,最大改变,则属江南剿敌一则。
不得已,力促袁平、李虎臣两方,各地剿灭建奴巴哈纳部,后续所获必须全然充公。
以补大军开销。
且来剿敌纵敌之间,平衡亦重再把握。
是既想狠抓急打,尽快荡平去,却又实际出发,不得不延缓兵势,借贼掠取富户大族银粮,脑满肠肥后,再杀不迟也。
遂有来此般多心,军命便只得两头儿堵,模棱两可,各部下属队伍,自行斟酌。
想去,也是没了办法之事。
好在!
就待萧军处,为得军需急愁间。
一雪中送炭之人,赶上前来。
此人,便乃当初揽携扬州富贾一路避祸南下的马为民。
经是算计一遭,延走外海,经转吴淞江口,海上餐风饮露月余,这老小子可算瞧准形势,在嘉定附近入青浦携银财登了岸啦。
其人后经多方打探,急奔苏州,这才堪堪同是东路的虎臣一部联络上。
后再由虎臣探马回报,萧方晓知此情底细。
旁言不论,且仅捡要则来讲,那便绝属是这批私保的豪绅富贾之家资如何处置才堪顶用。
为此,紧赶慢赶的,来到六月初,此批银财兼马为民、沈朝宗及诸多扬州头脸人物,聚首南京城中。
上来,核心议题就是一个。
由得马为民,沈朝宗出头挑,萧靖川设宴铺排,以借朝廷征调军需之名义,兼靖国公军威信誉背书,好番软硬兼施,一场大戏落,这才堪堪说服此批扬州当地显贵,暂挪家资,借予萧军支应军需用度。
经此一斡旋下,当庭集出六百余万两。
这些钱银,对得萧军当下处境来说,真真就宛似一场及时雨。
萧将对此喜不自胜,亦对老马兼自己那名义上的老岳丈更多了几分倚重。
只是,银财暂短得以补充,粮草一项,还在棘手之间,仍大有缺口。
为此,马铭禄、马为民这对儿双马组合,日后在这个“粮”字上,自定还有得一番好忙,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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