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情绪崩乱宣泄恸哭一阵,兀自痴痴独白。
“芮宁,我.....我来晚了。”
“是呈安哥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言中,颤手抚上安嫔脸颊。
“那年万峰林竹溪水畔,我便不该放你走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哀莫大于心死,人至极致悲痛时,胸口心尖便宛似针扎一般疼,气虚难过。
大概业因得此般表现,遂自古怀悲才以心痛表之也。
眼下,这梅呈安便就为如此情况,绞痛不止,极是悲苦。
瞧得其人这副姿容,钰贞本还想是有意打断,以恤其情。
但幸得萧郎一把将她按住,示意不必。
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是情伤男子,互相间自更较懂得,这会子,唯是自己扛。
于是,便就这么着。
梅情悲楚自伤怀了好一阵,面色愈发颓然。
待精神堪堪回复些后,出言对萧、贞。
“白首之盟藏袖底,青山作鉴不言中......”
念一句独白,抽抽鼻子。
“国公,惠嫔娘娘。”
“此番争取领兵北溯寻二位娘娘下落,乃朝廷之命。”
“尤是娘娘您......”
“国公爷,我梅呈安性命保证,会护娘娘安然入返杭州城。”
“未免节外生枝,您还是避嫌为好......”
梅呈安抽离伤情间,恍然复回理智,对得萧、贞二人言出如此话。
实际所念,业是此间正确解法。
可,萧却仍有些执着,亦忧心,唯恐是钰贞赶赴杭州,再生变故。
于是,拗着另欲安排。
“呃......”
“梅呈安,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多珍重。”
“时也命也,我自舍拼得单骑狠追,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未能保全了安嫔,唉......”
一声真叹去。
“不过,至于惠嫔安危,我倒是觉着由我暂带回湖州好些。”
“眼下,江南地界仍有得大批建奴人乱窜。”
“我虽领兵已是封锁了长江口,可南来一路,大批敌骑,一时业难尽数肃清。”
“想来,或许由我作保,钰.....呃.....惠嫔会更较安妥些。”
萧将词言确确,分有笃定坚持。
闻见得国公如此,梅呈安亦有动容。
或许是心怀遗憾,或同感袖里姻缘之不易,其竟一时被较说动松了口。
“呵,难得邂逅,那个宫,不回也罢。”
“靖国公,你确定要如此做吗?”梅质问确准。
“确定!”萧对其眸,斩钉截铁。
如此这般,二人似同出一种默契。
可,不想这会子,钰贞竟会跳出来反对此言。
“呃.....不!”
“你们休要胡闹。”
“如此礼法不和,你没这个理由,你我也不会好过,何况还有小娥她......”
“且是倘我不归杭州去,梅千总,他也绝是交不了差的。”
“呵......”自失神苦笑。
“我肚中皇嗣,皆不过为此而来罢了。”
“既是这般,随近卫军赶赴杭州,才算道理。”
“萧靖川,你不该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