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石景路的红绿灯时,一停下,江宁就满脑子的茆七,传唤时的画面一帧帧从脑中划过。
还有一个矛盾,在交出行车记录仪后,茆七说她不愿被窥探隐私,但江宁在跟她接触时,了解到她根本不在意外界,除了仲夏如和那个人。
那个人……叫仲翰如,在提起他的名字时,茆七精神世界的动荡,以及急态地澄清案件与他无关。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仲翰如的羁绊如此深,是刘献金吗?还是07年四月一日的会面?即使姜馨案罗呈呈案与茆七无关,那刘献金的死呢?总归逃脱不了关系。
是该要跟仲翰如见一面了,在此之前,江宁得先去一个地方。
绿灯,车流行驶。
天色已暗,江宁的车停在茗都公寓外围。
下车,直奔公寓楼。
江宁疾行在小区道路上,发觉这里异常安静,七点多的饭后散步时间,路径无行人,包括游乐场所也没孩童。
怎么回事?疑惑一闪而过。
电梯大厅也没有人踪,江宁独自等待,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巡逻的保安,低低私语。
保安见江宁面生,议论声少了压制。
“小区最近真安静。”
“可不,租房的都走了几波,买房的走不掉,不然啊……”
“这阵子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这几日巡夜,我都瘆得慌。”
“我也是,走到黑暗地方,老浮想联翩的。”
……
诡异的茆七,诡异的小区。江宁没在意,当乐子一想。
到602,江宁堂堂皇皇敲门。
既然汪魏说他徇私,那就干脆坐实了。
等了片刻,茆七开门。
这回不是门链扣住的门缝,而是堂而皇之的将门敞开。
室内亮光,她穿着薄棉长袖长裤睡衣,灯光隐约透出布料里的身体,江宁发觉她其实很瘦弱。她平常穿着宽松,他被她身上那股韧而狠的劲给欺骗了。
空调冷气扑面而来,茆七一张脸藏在灰白的暗影里,她淡声开口:“你来干什么?”
“……警察、惯例走访。”不知怎地,江宁话语艰涩。
茆七微仰了视线,看着江宁,“现在是晚间七点二十三分,警察也不管别人是否在休息吗?”
江宁一时无言。
茆七又说:“公安局跟我说已经解除我的嫌疑,不再传唤,我不会追责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茆七后退一步,江宁伸出手,“等等!”
“怎么?”茆七保持后退的姿势,问道。
江宁收回手说:“真的只是惯例走访,问一点事,以后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茆七:“好,你问。”
江宁:“我想知道从六月开始到现在,除去在家,你都出门做了什么,在什么时间遇见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我记不清时间。”茆七出门少,这些回忆起来没困难,但是时间不具体。
“无妨,有多少说多少。”
江宁拿出手机录音,茆七开始说。
几分钟,叙述完毕。
江宁揣好手机,手掌心在大腿裤子上蹭了蹭,显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