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姿势都没调整好,唇就急急地撞到一起。
温柔的,点到为止的接触,现在都满足不了彼此。隐秘夜里,轰轰烈烈仿佛有火炸开,车厢内顷刻之间升温,烧得呼吸滚烫才痛快。
肺活量不够用,徐依童心跳超载,腿软到撑不住,仰着朝后倒,半途又被扯回。
余戈手掌附上她的背,隔开抵住她后腰的方向盘。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箍紧。
吮吻用力到疼痛占上风,徐依童甚至开始耳鸣,一边感觉自己快被亲断气了,一边又上瘾地回亲,胡天胡地用力咬他。即使这样,余戈的动作也不曾停顿。
直到有点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徐依童想停一下,又没说话的空间。唇被堵得死,一点空隙都不留,连几声喘息都泄露不出。只能去拽余戈衣领,又被他轻松抓住。
舌尖从唇缝间退出,还是湿的,气息也是急的。余戈微喘了喘,“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流血了。”
脸颊贴着蹭着她,余戈靠很近地跟她说话,“没事。”
眼神只是触到了那么一下,他又要吻上来。徐依童躲开,去捧余戈的脸,“开个灯,我检查一下。”
“等会。”
...
...
再次开始亲后,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绵长的吻里带着抚慰。徐依童累的跪不住,中途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变成侧身坐着,腿弯卡在他胳膊里。
路上偶尔有车迎面驶来。他们默契地停一会儿,等灯光远去,周遭暗的让人安心,再继续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丢在车座上的手机发出阵阵嗡鸣。
没人接,就自动挂断。
过了会儿,又响。
徐依童反手摸索着拿起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余诺,给你打的。”
余戈依旧搂着她,腾出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把手机接过。
脑子有点晕,徐依童懒洋洋地说了句:“好闷。”
不舍得跟他分开几寸距离,徐依童勾住余戈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听到他喂了一声。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她又把头抬起来,去观察他现在的表情。
“哥,你到家了吗?”
“还没。”余戈垂眸,帮徐依童拢好头发,拿外套把她上半身盖上。弄好之后,才降下半个车窗,让新鲜空气进来。
“童童姐呢。”
“我旁边。”
听余戈声音哑得有点不自然,回话时还低咳了两声,余诺迟疑了下,“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余戈呼吸还很重,说出口的话却很平静,“找我什么事。”
“你跟嫂子和好了吧?”
“嗯。”
“行,那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声。”
余戈暂时还不想开车,所以回答:“我们到家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等电话挂了,徐依童疑惑地问他:“你怎么做到的啊?”
“什么。”
“一接你妹妹电话表情就变得这么严肃。”
嘴都被亲的渗血,汗也淌了半身,偏偏表情这么冷静,徐依童忍不住笑,“好假正经啊。”
听她这么说,余戈也笑了笑,语气有点无奈,“我平时都这样。”
除了徐依童,他在别人面前从来没假装正经过。
就这么瞧着他,徐依童心一动,打开车顶的灯。她凑上去,仔细检查了一下余戈渗血的地方。拜她所赐,伤口不止一处。他唇角破了皮,舌尖上也是。
因为起身的动作,她披的外套滑掉下来。徐依童装模作样问了句:“疼不?”
“还好。”余戈自己衣服也凌乱,先替她整理着肩上歪掉的衣带,手绕到她腰侧,把拉链拉好。
徐依童心里其实也没有愧疚,“让你一晚上不理人。给你点惩罚,让你长长记性。”
余戈动作停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对惩罚的认知出了很大的偏差。这怎么会是惩罚。余戈甚至希望她可以更重点。但这不是正常的想法,所以余戈没对徐依童说出口。
他将头偏了下,在她的发旋上亲了一口,“知道了。”
徐依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蜷在余戈怀里,忽然想起今天CC给了她几张照片,是上次圣诞节开业在店里拍的。
她从包里把相纸翻出来。有一张是余戈靠在书架上看书,书页在手上翻开。徐依童喊了一声,他刚好望过来。
徐依童打趣他:“你还喜欢加缪的诗集啊?”
余戈摇头。
那是他随手抽的一本书,没注意到作者。里面有几句话让他想到了徐依童,所以多看了会儿。
沙滩和海边的交界处有一堆年轻人放加特林,烟花冲到半空中。
徐依童被动静吸引,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去看看。
余戈帮她把鞋穿好。
下车走了没两步路徐依童就犯懒,说脚疼,让余戈背。
混着海风的空气很潮,等他走到沙滩上,徐依童双腿晃悠,“你知道吗,我刚刚打探了一下,陈逾征好像今晚要跟余诺求婚诶。”
“知道。”
徐依童手比作话筒,递到余戈嘴边,采访他此刻心情:“你会不会有种嫁女儿,然后怅然若失的感觉?”
余戈微垂头,唇碰了下她的手背,“不会。”
徐依童好奇:“你不是不喜欢陈逾征吗,后来怎么又突然答应他们的事了?因为陈逾征找你喝了个酒?”
“不是。”
徐依童下巴枕在余戈的肩头,等着他的下文。
余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快到海边时,站定,“我和余诺聊了聊。”
“她说,只有和陈逾征在一起,才感觉没那么孤单。”
“........”
徐依童是个感性的人,听到余戈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心疼。她知道余戈和余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陪伴着彼此度过了很长一段艰难的时光。她虽然没经历过,但也能感同身受。
她觉得余戈肯定是难受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轻声说:“陈逾征和余诺以后肯定会很好,很幸福的。你别担心她,也别难过。”
余戈把脸朝着向她的方向,喊了声,“童童。”
“嗯?”
他没有感到难过。
因为。
“我跟余诺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