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犰回眸紧盯着他要正要跳下车,剑眉微蹙:“脚沾地,打断腿。”
李尧立马止住了动作,两手紧抓着车厢门,一动不敢动只能眼看着他走进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不多时。
却见一个头戴斗笠,左顾右盼的男子尾随进了巷子。
“嘿,这李犰,是一点也没长进,曹大贵夫妻都那样对我们了,他还跟他见面,两人还鬼鬼祟祟的,搞得神经兮兮的,真叫人看不明白,”李尧吐槽着,丢给老陈一块碎银子,吩咐老陈去买一些干粮。
狭长的巷子里。
李犰面色肃然,静静等候着曹大贵靠近。
还未等李犰开口,曹大贵扑通跪在他面前。
李犰面色一沉,无动于衷:“曹大哥,你这是做甚?”
“公子,我知您并非凡人,也知我们夫妻罪无可恕,可,可小人实在是没办法,小人劝不住那婆娘,差点害得公子受罪……”
曹大贵眼含泪水,低垂着头愧疚不已:“小人将您三位请进家门,全是担心官府枉法,衙役无情,是想救公子三人,不曾想险些酿成大祸,这都是小人之罪,是小人不仁不义,请,请公子降罪惩罚……”
“刚才为何不出来救你妻子?”李犰问道。
就在刚刚。
李犰就已经注意到曹大贵头戴斗笠隐藏在人群中。
如若当时曹大贵冲出来,和他妻子一起指认李犰和李尧是过往举子,或许又会是另一个结局。
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衙役带走,而无动于衷。
曹大贵高仰着头,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公子,小人虽然是个农家粗汉,啥也不懂,但小人心里清楚,是那婆娘她,她贪得无厌,她检举公子您,是因为昨个儿晚上她看到了您给那衙役孙大柱二百两银票,给小人一百两,她心里头不平衡,想要得到更多。”
“这样的婆娘,小人后悔娶了她,小人就是一辈子吃糠咽菜,一辈子穿着一身烂衣裳,也,也不愿意干那些昧良心的坏事!”
“您善心给了小人一百两银票,小人拿着就已经心里有愧,哪能,哪能再为了银子陷害好人?”
一番话。
让李犰沉静的心微微一动。
他身上带有几千两银票,散碎银子、金子不少,昨夜他也曾露在曹大贵眼前,那时他就看出曹大贵是个良善之人,眼里没有对金钱的贪欲。
也为此,李犰在离开时将可以证明他们二人的官府文书藏在了客房枕头底下,赌他的良善,也赌他贪婪。
李犰伸手将他搀扶起身,轻轻拍去他裤腿上的灰尘:“曹大哥,我信你是个好人,实话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就看出了你妻子不对劲,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防范,如若她不贪,让我们过去,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知道,我刚才在人群里都瞧见了,您给过那婆娘机会,是那婆娘变本加厉,太可恶了!”曹大贵紧攥着拳头,愤愤不平。
闻声。
李犰神色微变,沉声道:“还有一句话,我给那些衙役话,让他们把你妻子关起来,以污蔑罪论处,这三年她只能待在大牢里。”
“这……”
曹大贵猛地一怔,紧攥着手低垂着头有些慌乱。
“如果你对她仍有感情,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你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这银票你可以拿去,找捕头杨二,见了银票,他自然会放了你妻子,”李犰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