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托着腮,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快找快找!”的满眼期待。
程砚初立即就来了兴致,马上脱了针织背心,在身上毛衣上四处翻找了起来。
就说嘛,宁宁送他的礼物,每次都花了心思的,每次都藏着别出心裁出其不意的小惊喜,从来不会简简单单让人一眼看穿,这也是他从小到大都对且只对宁宁送的礼物最期待最惊喜的原因之一。
程砚初很快将几处圣诞元素找了出来——有缝在里边袖口的袖珍圣诞麋鹿,有藏在腰侧处的小小一只迷你圣诞雪人,连只有照镜子才看得到的背后一处雪橇上的小小圣诞老人都被他找到了!
“果然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周宇宁狂竖大拇指对他发射彩虹屁。
“承让承认!”程砚初抱拳回礼粲然一笑,被他俩这重拾的旧日小情趣烘得心头甜甜暖暖的。
这种幼稚的小情趣,也许在别人看来会嗤之以鼻,好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但他俩从小到大一直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
到了头发都花白牙齿都掉光了那天,程砚初心里默默地想,我们俩还要一直一直玩这个幼稚小游戏,一直一直玩下去,玩到地老天荒。
看见程砚初将他白天里面穿的那件黑色针织衫一把塞进书包,动作里带着毫不留恋将其打入冷宫的无情气魄,团在床上的周宇宁又忍不住噗嗤一乐。
“我明天要穿这件马卡龙去上课。”程砚初对他回身一笑朗声宣布,俨然有了马卡龙毛衣这件新宠,立即不要黑针织衫那件旧爱了。
“你这可真是……”团成聪明一休的周宇宁摇头晃脑地调侃他,“有了新欢就抛了旧爱啊!”
“说什么旧爱。”程砚初弯腰捏了把他的脸,双手捧起他的脸揉了揉,“不是你织的,都只是临时御寒的衣服罢了。”
随手皆可抛。
只有你织的,才是我的心头爱。
周宇宁秒懂他的画外音言外意,立即得意地翘起了jiojio,心情好得不得了。
班长的情话真是说得越来越有水平了,总是能被他张口即来又留有余白的情话哄得周身熨帖身心舒畅呢!
“那就直接穿着去叭!”周宇宁点头批准,“我都下水洗过了。”
不只洗过,他还偷偷穿过……
毛衣也好,针织背心也好,周宇宁都有在放学回到家里的寂寥夜晚里,在每一个疯狂想念班长难以入眠的夜晚里偷偷上过身,还偷穿了不止一次。
在天各一方见不到人也摸不着人的日子里,他全靠着跟班长相关的东西睹物思人以解相思,包括他买给班长的那只大肚弥勒佛水瓶,包括跟班长一对的漫展水杯……当然也包括织给班长的这两件毛衣背心。
尤其是这件马卡龙毛衣,每次穿上它,就可以假装自己正被班长拥抱着,暖乎乎的毛衣带来的包裹他周身的暖和温度,就好像班长拥着他的温暖怀抱。
每次穿上它,都可以假装一下千里之外的班长还陪在他身边……
他靠着那样虚妄短暂,肥皂泡般一戳就破的满足与快乐,捱过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班长在身边的日子。
如今终于好了,班长又可以穿上他亲手织的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