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枪也出动了,小汽车小飞机也满天飞了,一会儿嚷嚷着黑猫警长一会儿嚷嚷着舒克贝塔,直疯玩到满头大汗、不得不踩着最后死线生死时速地赶去周宇宁家小卖店吃晚饭时,才肯罢休。
然后程砚初就时常因为周妈妈包的菜包饭太过美味,要么调的辣椒酱太好吃、要么做的酱茄子太香太下饭了,而吃得肚皮跟皮球一样圆圆撑撑。
一吃撑就困意上头,就忍不住跟着周宇宁一块儿朝他家小卖店炕头上一倒,并排加菲摊,惹得周妈妈跟“夜聊气氛组”王奶奶张叔李叔他们看见了都直乐,笑话他俩小孩儿一吃撑就变懒猫儿了,两只懒肥猫儿!
这种时候程砚初是很舍不得离开的,真像入了冬的猫儿就无比眷恋热炕头般,舍不得离开。
只想团住了不挪窝。
无奈晚上还要练琴,只能恋恋不舍地跟周宇宁跟周妈妈跟王奶奶张叔李叔他们告别,身后是一屋子的热烈欢闹欢声笑语,他却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冲进夜色中,回家关起门来苦逼练琴。
这样的离开总让程砚初心头生出很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越是舍不得走,过后就越是巴巴地渴望着要来,时间就在这样一个个悠长的夏日午后和晚归的夜色中,流水一般地飞快滑了过去,转眼就不见踪迹。
仿佛一眨眼就来到了新学期,他们俩上了五年级,成为高年级学生了。
一场北风一场雪中,又一年冬天如约而至。
第68章
“周宇宁!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小周宇宁一岁的大侄子不满地问他。
二姨父今天过生日,来二姨家里的亲戚很多,几间屋子里都是黑压压乌泱乌泱的人,炕上地下全是人。
这会儿还没到开饭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屋里抽烟唠嗑,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呼喊着疯玩儿,周宇宁跟他哥一进门,大侄子就率先看到他们了,跑过来跟他哥先叫了声“伟霆叔”,然后就问周宇宁。
周宇宁偷偷看了他哥一眼,“反正还没开饭嘛,来的不晚呀。”
“怎么不晚?往年你都上午就来了,你今天下午才来!还说不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的来的,当然要来。”周宇宁笑着,他何尝不想早来,偏偏今天这个周末,在上大学住校的他哥回来了!
一回来就耍哥威,这一上午他都被他哥拘在家里,被他哥使唤着干这干那,被支使得腿儿都要跑细了,硬是被压着哪儿也不许他去,巴巴地等到下午快一点才大发慈悲地放他出门。
“他们都在外边儿放摔炮滑炮呢,就差你了,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