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钢镚!
要不是他俩拦截得及时,那钢镚一骨碌掉进冰柜后缝隙里面去,再要往出够可就要费老鼻子劲了。
没让驴踢过,干不出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在那边儿挑碟子也是,挑挑拣拣好半天,完了一个也不租,逗谁玩呢?”
没见过男的买东西这么挑挑拣拣墨墨迹迹的。
挑完也不知道把东西随手归位,人家盒子里一格一格码得整整齐齐的,就是去街里音像店挑碟片也都是随手归位啊,没见过像他这样左一个右一个天女散花扔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害得人要额外花工夫整理。
墨迹还事儿逼,程砚初可以说对那个高个子哥十分看不惯了,顿时后悔自己没有早出声。
要是知道他还有扔钢镚这波骚操作,他挑挑拣拣乱扔碟片那会儿,自己就不该忍着,就该刺他几句。
“他是挺烦的。”周宇宁笑笑,“他这个人就是有些傲,从来都是拿下巴壳儿看人的。”
这对兄妹是北头李奶奶家的孙子孙女,家住市里,哥哥上初中妹妹在实验小学,周末和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来他们奶奶家。
两兄妹都长得好看,又生得白白净净的,往他们村里一出现,是非常惹眼的存在。
不过他们从来不跟他们村里的小孩儿玩,尤其那个高个子傲慢哥,连话也不跟他们说一句,看到他们就皱眉。
“他瞧不起我们这些农村小孩儿。”周宇宁说。
也不单是瞧不起他、生怕被他脏到似的,那傲慢哥是一视同仁无差别地瞧不起他们所有农村小孩儿。
农村小孩儿长得都黑黑的嘛,又天天在村里头疯跑疯玩,晒得更黑了,不像他们市里住楼房的从小就长得白,那皮肤白里透粉粉嫩嫩的,农村小孩儿跟他们一比就是黑炭。
就觉得农村小孩儿都埋了八汰的,在他们眼里都是脏兮兮的土包子。
“你才不是土包子。”帮他一起整理碟片的程砚初抬眼看着他说,“你比他强远了,十个他拍马也追不上。”
“嘿嘿嘿,”周宇宁一张小脸顿时笑开了花儿,点了点脑袋,“嗯!”
“就是觉得小卖店的顾客,难缠得多。”程砚初说。
应了那句话,庙小妖风大,像他家大超市,反而没这些难缠的人,基本都挑了就买,买了就走。
像挑东西,换了他家超市,可没人陪着他们在那儿干耗工夫、跟前跟后地费劲收拾。
顾客基本也自觉,都知道把东西随手归位,跟去音像店书店什么的也会自觉归位一样。
“可能是进了大超市,就自动知道守规矩。”周宇宁想了想,说,“小卖店就不一样了,顾客早习惯了我们守着伺候他们。要是叫人家随手归位,比如碟片,叫他们自己放回去,有些人还不乐意的,就阴阳怪气说老板今儿可真懒啊,东西还让我们自己放回去,谁有那闲工夫给你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