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初连连点头,又忙说:“他力气小嘛,他已经比我强太多了。等我们长大点儿,力气大点儿,干这活儿就不费劲了。”
又冲着周宇宁说:“哎,你哥干这活儿肯定不费劲,你哥都快上高三了,十七八岁大人了,个子比你高,力气比你大,干这个还不轻轻松松小菜一碟,准保比你干得又快又好又省水。”
“对了,你哥呢?”程砚初朝四下张望,“就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他不出来干干活儿啊?就你一个人得干到啥时候啊?”
那边儿周宇宁他爸刚要接话,程砚初马上又“哦”了一声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家是不是跟别人家不一样,是小的干活儿,大的不干活儿?”
“就像冯卓他那个奇葩大表哥,十六七了,长得膀大腰圆的那老高,在家啥活儿都不干,净支使他弟干,一问就说他要高考了学习紧张争分夺秒的,哪有空干活儿!干活儿会耽误他复习时间,害他考不上大学!”
“碗也支使他弟刷,衣服也支使他弟给他洗,连袜子内裤都扔给他弟让他弟给他洗呢,不给洗他就炸毛!可怜他弟小矮个儿长得跟豆芽菜似的,成天被支使得团团转累得受不了。”
“你说他大表哥这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别人家高中生也要高考啊,没见谁像他这样扯着高考当大旗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简直丢死个人了!”
他一通话叭叭说下来,那边儿周宇宁他爸嘴巴张了张,到底一个字没说出来。
“没想到你哥挺大个人还挺任性的,”程砚初闲唠嗑似的又跟周宇宁说,“比我那几个熊孩子堂弟还任性。是不是不管打雷下雨还是下冰雹,你哥他说要吃肉串,你就必须得马上给他买回来啊?”
“我要是敢这样,馋个啥就支使程砚麟立马出去给我买,下雨天也逼着他去,我爸妈早给我一顿胖揍了,揍不死我!”
“肯定还要骂我——你个当哥的懂不懂点事儿?能不能有个当哥的样儿?什么时候想吃肉串不行,非得雨天吃!非得大雨天的支使你弟出去给你买!”
“你弟车座子都够不着、自行车都骑不稳呐,你咋想的逼着他这下雨天泥地里头出去给你买肉串?欺负你弟都欺负得长本事了是吧,你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他们肯定要这样骂死我,”程砚初对周宇宁笃定道,“肯定的!”
“哦对了程砚麟你忘了?我堂弟,跟我同岁那个。”
“他跟你一样高,车座子都够不着,自行车都骑不稳呢,我要是派他出去买,这不擎等着车轮子裹泥、他摔成泥猴嘛!”
“除非我皮痒痒了,要么我跟他有仇,就是要整他,我才会派他去。不然他要是摔倒了出个什么好歹,那我罪过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