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眸色顿沉。
不得不走入那房间,关上房门。
云惊凰睡得迷迷糊糊间,就看到屋内大殿多了一个人。
他伫立在不远处,摇曳的烛光映照着他的脸,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阿懿……
她也没有喊他,只自己撑着身体坐起身,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裳。
明明醉醺醺的,坐都坐不稳。
脱衣裳时,她整个人都被扯得晃晃悠悠,险些从床上一头栽下。
帝懿长眉拧起。
往日见了他,此等情况她已经撒娇。
今日……
帝懿见她脱得艰难,那衣服里三层外三层。
他迈步走到床边坐下。
一手搀扶她,一手帮她脱外衫。
厚重的锦袍脱下,只剩下里面的白色里衣。
云惊凰总算舒服了,倒在床上拉了个枕头抱着,继续睡。
帝懿长眉又皱了皱。
往常她是抱他。
就在床边僵坐许久,帝懿终于薄唇轻启:
“今日怎么这般安分了?”
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云惊凰,终于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是有些醉了,但她还是有意识的。
她说:“我在等你开口。
你会来,应当考虑清楚了吧。”
她证明了自己,她有能力足以和他并肩作战,不会是他的累赘,也足以保护好自己。
她现在不想逼他,不想反倒让他觉得,她没有他不行。
她真不是那些会眼巴巴盼着他、等着他的女子。
帝懿沉眸,神色晦暗难明:
“还未。”
未想清楚。
他人生中从未规划过成婚这件事。
也并没有觉得、若遇到一个优秀的女人,就应当和她成婚。
因为没有规划,所以没有过这个想法。
如今对她的情感……
他第一次有。
似乎有所澎湃,可似乎理智依旧清醒,并没有迫切想将她留在身边的欲望。
(苍伐若在:那就是刺激得还不够!若到大殿看到帝妃与男人们抱在一起,还能理智吗!)
就如此刻在这房中。
他对她也无任何非分之想。
那些书上言,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不得於飞,使之沦亡。
父上曾经也说:女子如魔,使人丧志沉沦,生死不顾,那便为爱。
就如曾经帝长渊看云惊凰的眼神,疯狂、执着。
帝懿不认为自己会那般之死靡她。
他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若你喜欢他们三人,无论是谁,皆是明智之选。”
他们三人,皆会用尽一生宠她,将她放在第一位。
他目前心中的第一事,永远是那雄图大业。
云惊凰闭上眼睛:“你走吧,我困了。”
她真的困了。
帝台隐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