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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桃源巡游(1 / 2)

寒螭载着众人穿过皑皑雪峰,欧卫趴在龙背上探头张望,忽然指着云海下方惊呼:"玄玄快看!花花世界!"只见群山环抱中,一片粉霞般的桃林绵延数里,落英缤纷处隐约可见青瓦白墙。

玄青龙须微动:"是桃源村。"

赤阳真人捋须笑道:"传闻此地受上古仙阵庇护,四季如春。小师叔倒是好眼力,隔着云层都能发现。"

雪灵儿从冰魄仙子身后探出脑袋,小声道:"我三岁时随娘亲来过,村里的桃花酥可好吃了..."

欧卫闻言立刻拽住玄青的衣袖:"玄玄,卫卫饿了!"说着还配合地揉了揉小肚子。玄青垂眸看他,小家伙立刻眨巴着大眼睛作乖巧状,睫毛扑闪得像蝴蝶振翅。

"前辈,不如稍作休整?"冰魄仙子提议,"正好让灵儿带小友尝尝特色点心。"

玄青尚未应答,欧卫已经欢呼着在龙背上蹦跳起来,吓得赤阳真人连忙按住他:"小祖宗,这可是万丈高空!"

寒螭降落在村口古树下,惊起满地粉白花瓣。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呆愣片刻,突然尖叫着四散奔逃:"龙!好大的龙!"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跑得太急,被树根绊了个跟头。

欧卫连忙滑下龙背去扶,却见那丫头抬头看见他腕间星印,突然瞪圆眼睛:"你是桃仙童子吗?"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过来,"阿娘说遇见仙童要供奉蜜饯!"

雪灵儿捂嘴偷笑,欧卫却认真摇头:"卫卫不是仙童,卫卫是逍..."话未说完,嘴里就被小丫头塞了颗蜜枣,顿时忘了后半句话,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好甜!"

玄青化回人形时,村长已带着村民战战兢兢迎上来。老者须发皆白,拄着桃木杖深施一礼:"不知上仙驾临,有失远迎..."

"路过而已。"玄青淡淡打断,目光扫过村中央那株三人合抱的古老桃树——树干上隐约浮现的银色纹路,分明是星灵族封印术的痕迹。

赤阳真人熟络地搭话:"老丈,可有干净客栈?我家小师叔想尝尝贵宝地的桃花酥。"

村长闻言松了口气,脸上皱纹舒展开来:"原来是仙门贵客!快请快请,小老儿让儿媳现蒸一笼新馅的!"

沿着青石板路往村里走,欧卫左手牵着雪灵儿,右手还攥着那丫头给的蜜饯包,金毛毛蹲在他肩头偷啃半块桃脯。路过古桃树时,玄青突然驻足:"此树有多少年岁了?"

村长恭敬道:"据族谱记载,先祖迁居此地时它便在此,少说三千年了。"说着指了指树干某处,"您看这个树瘤,每逢月圆夜会泛银光哩!"

玄青指尖轻触树干,一缕龙息悄无声息渗入。树身突然无风自动,抖落漫天花瓣,惊得村民们纷纷跪拜。欧卫仰头看着纷飞的花雨,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沾了片花瓣。

"笨。"雪灵儿掏出绣着雪花纹的帕子给他擦脸,动作却轻柔得像在擦拭琉璃盏。

客栈是栋二层木楼,檐下挂着风铃叮咚作响。老板娘见有贵客,连忙把八仙桌擦了又擦。等点心的功夫,欧卫趴在窗边看街景,忽然指着远处叫道:"那边有只好大的狗狗!"

众人望去,只见竹林边趴着只黄白相间的巨兽,身长近丈,正懒洋洋地晒太阳。赤阳真人眯眼细看,突然呛了口茶:"这、这是上古瑞兽驺吾啊!"

雪灵儿好奇道:"《山海经》里日行千里的驺吾?"

"正是。"冰魄仙子也露出讶色,"此兽最是桀骜,怎会..."

话音未落,那驺吾突然竖起耳朵,一个腾跃扑到窗下,巨大的前爪搭上窗台,吓得老板娘摔了茶壶。欧卫却不怕,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脸:"大狗狗你好呀!"

更令人震惊的是,凶名在外的瑞兽竟发出幼犬般的呜咽,还讨好地舔了舔欧卫的手心。玄青眸光一凝——小东西腕间的星印正泛着微光。

"奇哉怪也!"村长拊掌惊叹,"这畜生平日连喂食都要咬人,今日竟如此温顺!"

热气腾腾的桃花酥上桌时,欧卫已经和驺吾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雪灵儿拽他袖子:"再不吃要凉了!"小家伙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桌前,结果发现盘子里只剩半块点心——金毛毛正抱着另外半块啃得欢实。

"毛毛坏!"欧卫鼓起腮帮子。驺吾突然从窗外探进脑袋,叼着个竹篮放在桌上,里面装满新鲜山桃。赤阳真人啧啧称奇:"瑞兽献桃,这可是吉兆啊!"

午后阳光正好,雪灵儿拉着欧卫去溪边玩。两个小娃娃蹲在青石板上,用树枝拨弄水里的游鱼。金毛毛想偷袭一条锦鲤,反被鱼尾甩了满脸水,惹得欧卫咯咯直笑。

"你笑的样子..."雪灵儿忽然小声说,"像我家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的。"

欧卫歪着头没听懂,顺手把刚编好的花环戴在她发间:"姐姐比桃花还好看!"小圣女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低头玩衣角不说话了。

溪水对岸的竹林中,玄青与冰魄仙子正在查探星灵族封印。冰魄仙子抚摸着刻有星纹的石碑,轻声道:"三年前封印突然松动,村里接连有孩童失踪...直到上个月,我们在后山发现了这个。"

她掀开某处藤蔓,露出个半人高的树洞。洞壁布满利爪痕迹,深处隐约传来腥臭气息。玄青龙睛微眯:"魇魔。"

"前辈明鉴。"冰魄仙子苦笑,"更蹊跷的是,每次我们准备除魔,那驺吾就出来阻挠..."

玄青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欧卫的惊叫。他身形一闪已到溪边,却见小家伙好端端站在那,正指着水里惊呼:"玄玄快看!会发光的石头!"

原来是溪底有块莹白的卵石,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雪灵儿已经挽起裙摆准备下水,被赶来的冰魄仙子一把拉住:"灵儿!"

玄青无奈,袖中飞出一缕灵力将石头卷上岸。欧卫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送给玄玄!"石头上还沾着水珠,映得小娃娃的眸子亮晶晶的。

日头西斜时,村长匆匆赶来:"各位仙长,今晚恰巧是咱们村的桃花祭,若不嫌弃..."

赤阳真人看向玄青,后者正被欧卫缠着要参加庙会。小家伙拽着玄青衣角荡秋千:"去嘛去嘛!卫卫想看灯笼!"

古桃树下已搭起祭台,村民们捧着桃花酒、五谷盘往来穿梭。欧卫左手糖葫芦右手面人,额间还被点了朵朱砂画的桃花。雪灵儿换上了月白襦裙,发间簪着新鲜的桃枝,被几个村妇夸得直往冰魄仙子身后躲。

祭典开始时,十二名少女手持桃木剑起舞。欧卫看得入迷,学着比划招式,差点戳到驺吾的鼻子。瑞兽也不恼,用尾巴圈住他防止乱跑。玄青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始终没离开那个上蹿下跳的小身影。

"星移斗转,春祈秋报——"村长拖着长腔念完祭文,突然朝玄青深深一拜,"请上仙为古树赐福!"

全场目光齐刷刷转来。赤阳真人传音道:"前辈,这是把您当游历的神仙了。"

玄青本欲拒绝,却见欧卫满脸期待地挤到最前面,小手拍得通红:"玄玄最厉害!"雪灵儿也跟着鼓掌,冰魄仙子忍俊不禁地别过脸去。

众目睽睽之下,玄青只得走到桃树前。他掌心刚贴上树干,异变陡生——树身银光大盛,树瘤处竟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村民们吓得跪倒一片,欧卫却欢呼着往前冲:"玄玄变戏法啦!"

就在这刹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古树后方裂开一道丈余宽的地缝,黑雾喷涌而出,隐约可见无数惨白手臂在雾中抓挠!

"魇魔现世了!"冰魄仙子玉手一挥,霜华宗弟子立刻结阵。赤阳真人拔剑护在欧卫身前,却见那驺吾怒吼着扑向地缝,竟是要以肉身阻挡魔物!

混乱中,玄青突然察觉袖中异动——欧卫塞给他的那颗溪石正在发烫。他猛地想起什么,厉声喝道:"都退后!这不是魇魔!"

但为时已晚,黑雾已化作巨蟒缠向最近的欧卫。雪灵儿尖叫着去拉他,却被气浪掀翻。千钧一发之际,欧卫腕间星印爆发出耀目光芒,与古树银光交相辉映!

黑雾碰触星光的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玄青飞身上前,却见欧卫呆呆站在原地,小手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怀中的——一枚星光凝成的卵。

"玄玄..."小家伙仰起脸,眼中流转着不属于孩童的银辉,"它说好疼..."

星光卵在欧卫怀中微微颤动,表面流转的银辉映得小家伙的脸庞莹润如玉。四周黑雾如潮水般退去,古桃树上的星纹渐渐暗淡,只余下满地桃花瓣在夜风中打着旋儿。

雪灵儿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去裙上尘土,跌跌撞撞跑到欧卫身边:"你、你没事吧?"

欧卫眨了眨眼,眸中银辉缓缓褪去,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澈。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星光卵,突然举起来献宝似的给雪灵儿看:"灵儿姐姐,它暖暖的!"

雪灵儿刚要伸手去摸,那驺吾却突然低吼一声,巨大的身躯挡在两人面前,金瞳警惕地盯着星光卵。

"大狗狗怎么了?"欧卫疑惑地歪着头。

玄青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龙睛微眯:"把东西给我。"

欧卫乖乖递上星光卵,却不想那卵刚离开他的手,便"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缝!

"啊!卫卫弄坏了!"欧卫惊慌地想去接,却被玄青一把拎到身后。赤阳真人剑已出鞘,霜华宗众弟子也纷纷祭出法器。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卵壳完全碎裂,一团银光悬浮在半空,渐渐显露出真容——竟是个巴掌大的小人儿,通体晶莹如琉璃,背后生着两对薄如蝉翼的光翼,此刻正蜷缩着身子酣睡。

"星...星灵?"冰魄仙子声音发颤。

赤阳真人胡子抖得厉害:"这这这...小师叔孵出个星灵幼崽?!"

欧卫从玄青背后探出脑袋,眼睛瞪得溜圆:"是小精灵!"说着就要伸手去戳,被玄青一记眼刀制止。

小星灵似乎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欧卫,立刻欢快地扑扇着翅膀飞过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欧卫痒得咯咯直笑:"好痒!"

驺吾见状,焦躁地刨着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村长带着村民远远跪拜,口中念念有词:"桃仙显灵...桃仙显灵..."

玄青盯着小星灵看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抓——

"叽!"小星灵惊慌地躲到欧卫衣领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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