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生同衾,死同穴(1 / 2)

过了榴月那几日的阴雨,天越来越热。又因雨露体热,还不到酷暑,已叫人往殿中挂了澄水帛。殿门与长窗都敞开着,风穿堂而过,掀起堆迭书册的几页与趴在案上的人几缕柔柔青丝,几个丫头对视一眼,也不知该不该再去给她添件外袍。

脾性果真是印在骨子里变不了的,雨露迷迷糊糊时想,自己自小不爱读书,现在要当母亲了,想多看几眼再念给孩子听,仍是没翻几页便乏累。

刚用过午膳不久,雨露这阵子不大孕吐,用得多了些,足足喝了两碗汤。现下吹着舒服的穿堂风,她翻页的那几指慢慢停住,任书册覆在脸上遮住日光,意识慢慢昏沉。

不知过去多久,朦胧中身上微沉,而鼻尖萦绕熟悉的甘甜香气却慢慢殿中燃着的安神香覆盖。

雨露再睁眼时瞥向殿中漏刻,竟也没睡过一个时辰。

她身上披着楚浔的外袍,玄色之中隐着金丝绣的龙纹,是他惯穿的那件,怪不得连梦中都被一条龙卷着不得挣脱。她脸上盖着的那本《鉴略》被楚浔拿在手中,那人撑着额头垂眸看向书册,修长的指翻过一页。

楚浔不言不语时,总是瞧着凶巴巴的。许是细长的丹凤眼被历眉压着,半垂时总带着威压,似怒非怒,鼻梁高挺,嘴唇薄颜色又淡。若张口,又总叫人听不出喜怒。

“醒了。”

他拇指捏在书册之间,略一抬眼望她。

雨露睡得一张脸红扑扑,连鼻尖都是粉色,半眯着眼嘟囔了一声。

“怎么忽然看起这些?”楚浔用那书脊点过案上几本不知哪里翻找出来的四书五经,心底有些猜测,却还是问:“钟太医今日来请脉,与你说什么了?”

她将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传来:“钟太医说,孩子叁个月便能闻声辨意……”

“今日翻了本书,里面说什么来着?”雨露抬头,忽地从那一堆书册里翻找出了被压在最底下的那本,翻了几页递到他眼前指给他瞧:“为妇妊子,要‘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

楚浔垂眼,本还饶有兴致,眉却越锁越紧,终是抬手合上那书册。

“哪里来得杂书?”他抬手抚过她后颈轻捏,将那书扔到一旁,沉声一字一句道:“若要你收敛性子亲身胎养,朕要那些上书房的学士做什么?”

“这哪里是杂书?”林雨露忙把那书捡了回来,翻到书封,指向上面那几个字说:“《列女传》,若是个小公主,上书房的师父也要她同臣妾儿时一样读这个的。”

楚浔怔了一息,将那书捏到眼前来,翻阅过几页,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儿时便读这些?”

“不止是臣妾,您不然问问后宫这些姐妹,哪个没读过?”

料想他也从不知女子启蒙读的是什么,雨露便将自己读过的那些书念给他听,楚浔从那堆书册里依次翻出来,一本本阅了个大概,越发沉默。

好半天,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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