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太累了,对于鹤安的话,根本没走脑子,只“嗯”了声,便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抚过她的脸颊,泪渍还未,将粘在脸侧的发丝撩到耳后,鹤安长长叹了口气。
天快亮了,脑子里回想的都是阮清欢昨晚的话。
她所说的都是卢城当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条理清晰,安排妥帖,甚至知道,可以从周边守军的军营中调运营帐……
这些的确都是好办法,但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人匪夷所思。
且不说她出身商贾之家,若说对生意之事略有精通尚算情有可原,但对朝堂之事和各地的军营这般了解,只怕就算是官家女子 ,也未必能了解到这种程度。
一路过来,那些户部官员未必全是说谎,没日没夜的赶路,的确十分辛苦,若遇不好走的路段,更是异常颠簸。
可她却从未抱怨过一句,累了靠着他,实在熬不住便躺一会……哪有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模样?
以阮家的财力,她从小到大,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更别提经历风雨了。
所以,这份毅力和忍耐,让鹤安惊艳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只可惜,给他惊喜的是她,给他烦闷的,还是她。
昨晚她和楚离说,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还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这分明就是胡扯。
当初成亲时,的确发生了些不愉快,但后来他的表现还不明显吗?
如果对她真无意,鹤安是绝对不会碰她的。
“鹤安,你就是个混蛋。“阮清欢许是累急了,梦中还在哭诉:“好痛……”
鹤安心疼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起身下床从随行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一盒药膏,轻轻为她涂上,阮清欢却不领情。
第二天,楚离来找她时已经日上三竿,听夏莲说阮清欢还没起时,楚离意外:“你家夫人,不会是累病了吧。”
快到卢城这段路的确不大好走,他们又是日夜兼程,想是没少受罪,在楚离看来,阮清欢毕竟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寻常女子,定是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劳碌。
夏莲神色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阮清欢还是被吵醒了,起身下了床,将楚离迎进房中。
楚离看着快中午才吃早饭的阮清欢,神情虽恹恹的,但看脸色又很红润。
“你真累坏啦。”
“咳咳咳……咳咳 ……”阮清欢正喝粥呢,闻言呛得直咳嗽。
楚离心疼的给她拍着背:“也难怪,卢城这边的路不好走,我骑马过来,都颠的够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