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初一,宫妃们都聚集在一起,手握团扇,欣赏无边美景。
钰贵妃高坐期间,捏着白玉骨扇,又是烦闷,又是郁躁。
二皇子快成亲了,若是没意外,她的小三也该长到玉树临风,迷倒小姑娘的的年纪了......心头泛起剜肉般的疼痛,不由得捏痛了掌心。
钰贵妃缓了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参加赏花宴。
四皇子和五皇子本该远离这种女眷聚集的场合,但,路过看到,终究意难平。
他们也有十五了,操持婚事不算早。若是有母妃安置,何至于没人关心?
看向前头那个母妃得宠的老六,四五满心都是不忿。
其余宫妃虽各自有孩子,但还没到娶亲年纪,所以只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瞧瞧接下来要怎么办。
娶亲后,皇子就该出宫开府,唯有太子例外。
所以,皇上到底什么心思呢?
任何人,任何想法都不能打断皇后想要选儿媳的心思,跟命妇们客套一番,便轮到各家姑娘展现才艺,表现自己了。
琴棋书画轮番上场,偶尔还有些别的花样。
韩舒宜听琴声久了,难免头疼,眼看着宴席过半,便主动跟皇后请辞。
皇后只是略瞥一眼,“罢了,贵妃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那韩舒宜就真走了。
潇潇也来参加了赏花宴,见母亲目露倦容,就说先扶着到不远处的凉亭休息。
远离丝竹之声,昏沉的脑子好了不少。
韩舒宜揉着额角,“潇潇去找玩伴吧,我歇歇就好。”
命妇不仅带了适龄女儿,幼龄女儿也带了,没准跟哪个公主投契,就成了公主伴读呢?也是条青云路。
潇潇摇头,“我看着娘,万一娘不舒服,我好叫人。”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一下子听多了丝竹,耳朵涨的慌。”
再好听的音乐,多了也会变噪音啊。
潇潇仔细观察母亲面色,确定她无大碍,才安心。
看着争奇斗艳的少女们,她突发奇想,“娘,若是以后要给自己找儿媳妇,您喜欢什么样儿?”
“你说的头一句话就错了。”
“哪儿错了?”潇潇不服。
“不是我喜欢,而是你哥喜欢。”韩舒宜点点潇潇的鼻子,“你找夫婿,也要我先点头吗?”
潇潇缩了回去,“那你总有偏好吧?是喜欢文静的还是活泼的,能文还是擅武的?”
“潇潇,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有互相适合的人。文静懂诗书的人,就智慧多思。擅武的人,就健壮潇洒,都没什么不好的地方。看人应该喜欢她的优点,接受她的缺点。”
“若是找个文静懂诗书的,又嫌弃人家有主见不盲从。找个擅武的,嫌弃人家莽撞,鲁莽,那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知道吗?任何性格都是有一体两面的。”
潇潇若有所思,她好像懂了一点点,又好像没懂。
这难道就是年长者的智慧吗?
韩舒宜话音刚落,草丛里冒出个兴奋的姑娘,“夫人,您还要儿媳妇吗?认个干女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