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也好,谢舒屹也好,都是被独宠长大的小孩,永远热情大方,而从来不被重视的某人,难免心理扭曲。
“你说要见面,原来是为了见温晚。”谢舒毓尽量玩笑的语气,不想迁怒温晚。
骤然回神,李蔚兰面色通红。
“给你买的东西。”她把手里提的塑料袋递过去。
“说了不要。”谢舒毓连接都不接。
她不接,温晚也不接,李蔚兰手臂孤零零横在那,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尴尬。
“其实妈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李蔚兰垂下手臂,视线落在自己脚尖。
她要一见面就说这句,谢舒毓必然会感动,但太迟了。
“道歉干嘛,你生我养我,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谢舒毓话有点冲,口气却淡淡。
察觉到谢舒毓情绪不对,温晚倏地仰脸。
几人之间,气氛降至冰点,李蔚兰不置可否,只道:“你魏同学那件事,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也真不知道他现在竟然变成这种人,上次我回去看你奶奶,他妈妈……”
“他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谢舒毓打断。
默了几秒,李蔚兰谨慎抬头,看向温晚,才淡淡扫过温晚身边的谢舒毓。
这种不经意流露的本能,实在太让人伤心。
所以有时候,谢舒毓觉得,她根本也怨不到弟弟身上。
因为李蔚兰对温晚也是这样,如果温晚出生在她们家,得到的待遇跟谢舒屹肯定是一样的。
怪不了爹妈,怪不了谢舒屹,也怪不得温晚。
只能怪她自己,太普通,太寻常,毫无魅力。
强忍泪意,谢舒毓莫名其妙笑了两声,似要掩盖什么。
她语调故作轻快,“其实我答应见面,也有话要跟你说。”
温晚心脏激跃一下。
李蔚兰抬起头,终于直视她。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也已经确定恋爱关系,所以麻烦你……”
抿唇,谢舒毓缓了几秒,“郑重告知一下,妈妈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我不可能跟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就这么轻而易举说出来了!
半启唇,温晚表情呆滞,耳边是遥远的海上汽笛声。
悠长,恒久。
“什、什么时候的事。”
李蔚兰也傻了,她从来没听说过消息。
在她印象里,谢舒毓从小到大就像尼姑庵里的比丘尼,清清冷冷,目空一切,永远无欲无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