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自信,“你说不美就不美了?我才不会听你的。”
“那你还问我。”谢舒毓嘟囔。
“我问你,是想寻求认同,但如果你不认同,我只会觉得你眼瞎,或口是心非。”
她美美转了个圈,“我才不会被打倒。”
真好。谢舒毓羡慕。
要是有人说她不好,眼瞎也好,口是心非也罢,她都会当真,并为此伤神,久久伤神。
即使事情过去很久,某天夜里,躺床上睡不着觉,突然想起,还是会偷偷鼻酸泪涌。
“好像有点起球。”谢舒毓小声。
温晚低头看了眼,说没呀。
“袖子下面那块。”谢舒毓提醒。
温晚连看都懒得看了,“那又怎么样,姐的美貌,光芒四射,足以掩盖所有瑕疵。”
她跑回谢舒毓身边,双手握住人肩膀,使劲摇晃,“小筷子,你要勇敢一些呀!狗你都不怕,怕什么毛衣起球,狗那么凶,咬你身上,一排大血窟窿,你不害怕呀?”
谢舒毓摇头说不怕,“真被咬,你会心疼我,我会很高兴。”
她说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一家人去爬山,走在路上,旁边树林里突然冲出一队悍匪,拿枪指着她们,要她们把身上手机和现金全部交出来。
“那时候县里治安还不太好,对吧,听说有抢老太太金耳环的,跑人后面,两手攥着,猛地一拽,抢了就跑。”
听邻居老太绘声绘色描述,晚上回去就做梦。
“在梦里,我很勇敢,打倒了悍匪,但手臂意外中弹,全家都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
这个梦,谢舒毓从小学记到现在,她一直以为是美梦来的。
不管开局多么炸裂,过程多么坎坷,只要结局是全家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就是美梦。
后来,她醒了,不止是梦里。
温晚看着她,看着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摇头,牵起她手。
“小筷子,你受伤,我当然会心疼,但你不应该这么想,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谁欺负你,你就让他滚粗,好吗?”
谢舒毓点点头,活学活用,“你刚才在车里就欺负我,你滚粗。”
光溜溜做人怀里蹭,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玩够,拍拍屁股就走。
温晚大笑,跑去前方,“好嘛,我滚粗!”
衣服穿在她身上,尺码将就,只是跟谢舒毓规范的女文青气质不同,更显俏皮活泼。
人也闲不住,捡根树枝攥手里,路边大片的飞蓬草,全部被砍头。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哈塞给!”
谢舒毓两手揣兜跟在后头,两人还是走的公园那条小路,温晚说她不信邪了,今天一定要把路走通,再遇见狗也不怕,反正有谢舒毓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