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x1a劲!
芮一禾心里觉得高挑美\x1a女说话怪怪的,越听越像是在对\x1a她卖弄风情。可两个人都是女性,她的爱好刚巧又是男。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用\x1a等晚上,我现在就有空,”芮一禾回过神来,伸手\x1a将门彻底推开\x1a,稍微侧身,在不碰到大美\x1a女的情况下,从容进屋。
“不介意我到处看看吧?”
大美\x1a女正想\x1a说不介意,就见她已\x1a经走到简易的布衣柜前,拉开\x1a拉链,伸手\x1a在熨烫平整的衣物间拨动。
大美\x1a女啧啧道:“我眼拙没看出来,妹妹竟然是位熟客。好妹妹,喜欢哪件,我穿给你看。各种\x1a角色,我都能\x1a演。”
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了。
芮一禾已\x1a经有点明白201大美\x1a女的身份了。
她从事色/情行业。
这个衣柜里全是款式暴露、布料廉价的情/趣内衣,激/情制/服,最底层还有鞭子、绳子、口/枷和蜡烛等助兴道具。
屋里藏不住第二\x1a个人,各种\x1a痕迹表明,常住的确实只有大美\x1a女一个。
几\x1a件男士衣物的尺码都是大美\x1a女可以穿的,她看了眼床下的皮鞋,又用\x1a眼睛量了量大美\x1a女的脚,确定这鞋她能\x1a穿。既然能\x1a扮演兔女郎、护士和小\x1a野猫,扮成男人也不奇怪。
墙上并没有挂装饰画,没一件尺寸是六十乘以八十的物品。
小\x1a茶几\x1a上黄、绿、红各种\x1a颜色一团团裹在一起的是假发,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屋内一览无余,只剩下一处还没有查看。
芮一禾在单人床边蹲下来,掀开\x1a下垂的被单检查床底。只有几\x1a双鞋,没别的了。
“请坐!”
她站起来之后,往窗外看了看。然后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里,对\x1a一脸狐疑的大美\x1a女比划一个请的手\x1a势。
大美\x1a女:“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吧?”
你为什么表现得像房子的主人一样?
芮一禾单手\x1a握拳,撑住下颌,露出温柔的笑:“当然,所以能\x1a给我倒杯水吗?”
大美\x1a女:“……”
她按下电热水壶的开\x1a关,说:“我平时只喝白开\x1a水,家里没有茶也没有咖啡。”
芮一禾:“白水就行。”
大美\x1a女:“你不是来找乐子的。”
芮一禾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会?我就是来找乐子的。不互相了解一下,直接就开\x1a始吗?”
大美\x1a女:“……”
也不是没有先聊聊在进入正题的,来玩的当然是什么花样都有。
她一听,开\x1a始营业。问妹妹要了解什么,姐姐都告诉你。
芮一禾:“你叫什么?搬到公寓有多久了?知道公寓今年\x1a发生过两次火灾吗?”
大美\x1a女:“……”
你确定这叫互相了解,而不是叫查户口?
最后,芮一禾还是被客气的请出房间。但她收获还可以,弄清楚了大美\x1a女的名字——芸芸。
听起来不像是真名,不过她名片上也是印的“芸芸”,至少是个常用\x1a的艺名。
芸芸对\x1a火灾的了解来源于\x1a报纸新闻,知道的并不比芮一禾多。至于\x1a她为何敢租凶宅,理由也很充分。第一,租金便宜到约等于\x1a不要钱;第二\x1a,她上夜班,白天才回来。大白天的,再\x1a凶也凶不到哪里去。
花里花哨,印着格式女郎头像的名片上,也有芸芸的工作地点,一家叫做“温暖甜心”的咖啡厅……
鉴定完毕,这肯定不是正经的咖啡厅。
芮一禾把名片放进兜里,顺便看了眼手\x1a机,又增加一百多个赞,总的集赞数量破800冲900。下面还有留言让她推倒大美\x1a女的,求现场直播保证帮她突破1500赞。
[主播,你真的不心动吗?]
“问我心不心动?还是很心动的。”
[心动就快点行动起来。]
“我卖艺不卖身的,”芮一禾翻了个白眼,吐槽:“你们醒醒,这是个灵异直播间,我是凶宅探秘的恐怖主播。”
[主播真有趣,哈哈哈。]
又有人给她点赞。
芮一禾敲响202的房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她没做声,欣赏着门上贴的海报。
……她怀疑201和202门口贴的海报是在同一家店买的。
“谁呀?”
沙哑的女声又问了一遍,芮一禾还是没有问答。她若出声,对\x1a方可能\x1a就不会开\x1a门了。
公寓的房门没有猫眼,对\x1a方要想\x1a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一定要开\x1a门才行。
很快,里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门打\x1a开\x1a,芮一禾的视线从女人的脚下扫到头顶。在屋里也穿着红色细跟鞋,一件露出半个胸脯的小\x1a吊带,体态丰满,身上有一股廉价的脂粉气和呛鼻的香水味。
她脸上的浓妆盖不住憔悴,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躲闪。
芮一禾伸手\x1a将她拨到一旁,“让一让,不要妨碍我办事。”
女人:“你谁呀?”
芮一禾并不回答她,隔着外套,把兜里的傀儡娃娃抵在她的腰间。
“关门,坐到沙发上。”
女人吓得额头冒汗,也不知道是把木偶娃娃当成木仓还是刀了。很识时务的按芮一禾说的做,只是很小\x1a声的问:“你要干什么?”
芮一禾故意轻哼一声,女人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冷着一张俏脸把屋里翻了个遍。同样的,没放过床下,结果找到一个装满各种\x1a男士物品的行李箱。里面有皮带、手\x1a表、扳指,甚至还有一套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衣物。
将裹成一团的衣物抖开\x1a,里面掉出的男士内/裤成功让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芮一禾很快控制住面部表情,没让女人看出端倪。眯起眼睛,曲起手\x1a指敲了敲桌面:“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女人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我我……这些……”
芮一禾:“这是你抢的,还是你偷的?仙人跳?”
女人:“警/官,你别冤枉人。这些都是客人送给我的,不是什么偷的抢的。”
芮一禾:“……”
她把自己当成警/察了?也行,芮一禾恐吓:“你以为我没证据会找到这里来?”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紧张地问仙人跳要判几\x1a年\x1a。
芮一禾唬她,“你又不只是仙人跳,你还杀了人。”
女人浑身没了力气,从沙发上滑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个意外。人也不是我杀的,我顶多是个帮凶。不不不,我连帮凶也不是,我只是知情不报而已\x1a。”
到这里为止,叫做丽丽的女士心防彻底失守,芮一禾问什么就交代什么。
她三十二\x1a岁,和男朋友四处流窜,靠诈/骗谋生。
最近,两个人又故技重施,却在偷取“肥羊”衣物的时候,不慎被“肥羊”发现。双方产生争执,丽丽的男朋友推了“肥羊”一把,“肥羊”脑袋撞在茶几\x1a上,很快没气了。
男朋友逃跑之前,把丽丽安置在南湾公寓。跟她说好,隔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就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