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理查。
眼前只在几年前见过自己一面的贵族能一眼认出自己不说。
他竟能识破自己和妹妹的偽装，洞悉藏在那副皮囊下的真正面孔。
“所以说是为什么呢？”
凯萨琳抿著嘴，银齿咬在嘴唇上，垂著脑袋，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见状，理查只好又把那铁棍靠近安娜几分。
看著烧红的铁棍逼近妹妹的身下，凯萨琳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像是认命似的开口道：
“女巫长在一年前交给所有女巫一块魔石，触碰魔石后，可以暂时掌握一种能够藏进其他人体內並且操控他人的巫术。”
理查紧皱眉头，这种巫术有点太恐怖了。
能够悄无声息的偽装成他人，若是没有限制，很可能在顷刻间瓦解一个王国！
“凭藉这种巫术，我们潜入瞭雪王国与霜域王国边境，用时一年按照女巫长的要求部下法阵，勾动北境深处魔力引发冰风暴。”
凯萨琳的话语落后，理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先前那场冰风暴居然是女巫引发的人祸。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朱诺枯黄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手掌。
朱诺低著脑袋，小小的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上下起伏。
她缓缓地抬起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情绪肉眼可见的失控。
最终，她一声怒吼，攥紧拳头，猛地砸向凯萨琳：
“畜生！畜生！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才会白白死了这么多人！”
凯萨琳看著愤恨的朱诺，冷笑一声吐出口中的鲜血：
“畜生？你也是女巫，难道不清楚我们整日活在要被架在火刑架上的恐惧吗？”
“为了建立属於女巫的国度，死再多人也是值得的！”
朱诺早就听不进去凯萨琳在说些什么，她一拳拳打在凯萨琳的身上，泪水已经决堤。
理查面色阴沉的摁住朱诺，可朱诺还是麻木的挥舞著拳头。
直到理查抱紧朱诺瘦弱的身子，她这才搂著理查大声哭泣。
摸了摸朱诺的脑袋，她的抽泣声才逐渐减弱。
许久之后，理查才鬆开朱诺，冷漠地眸子死死地盯著凯萨琳。
原本以为眼前的女巫只是勾结蛮族袭击星火领，可没想到给整个北境无数人带来梦魘的冰风暴竟然是由她们引起。
理查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心底突然浮现一阵杀气。
他捏紧了拳头，这才克服这股杀意，情绪重回平静：
“建国？引发冰风暴和建国有什么关係，你们明明有一万种办法，偏偏在最蠢的一种里选了最糟糕的处理方式。”
是的，选择引发冰风暴几乎等同於恐袭。
可这群女巫居然没有站出来，在整个大陆面前宣布这场风暴是由她们引发的。
如果这么做，整个大陆或许还会因为畏惧她们的神出鬼没和恐怖的巫术做出让步，当然也可能是全力围剿。
但，想让各怀鬼胎的王国们团结起来没这么简单，她们完全可以远交近攻建立起自己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