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菁笑了,“行,就当是你我之间,又一次启幕吧。”
时光飞逝,一切似乎归于平静。
初秋的常市,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沅水河畔的微风裹胁着稻香,稻浪滚过,满眼的苍翠碧绿。
9月1日,星期五。阳光已不如夏季的毒辣,气温也开始降了下来。下午6点,天阴沉沉的,与紧张工作了一个星期后赶在下班途中的市民轻松愉快的心情一点都不相称。这时正是机关单位下班、新学期第一天学生放学的时候。
位于建设西路的越隆银行北站支行已经停止营业。出纳员于洁和常颖像往常一样锁好清点封存完毕的营业款,等待着运钞车的到来,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运钞车准时停靠在人行道上,全副武装的押送员王超和薛林下车,如往常一样守卫在车旁。出纳员王平和文雄进入银行结算,并提取当日应入库的300多万元现金.司机陈更新则警惕地坐在驾驶室内。一切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
六点零六分,金属撞击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四道幽蓝身影从梧桐树影中闪现,改装过的霰弹枪管还冒着青烟。子弹撕裂钢盔的瞬间,薛林的颅骨碎片混着脑浆溅在防弹玻璃上,绽放出诡异的霜花。
“操他妈的,老毛子卖的全是垃圾!”其中一名劫匪啐了口血沫,鹿皮手套攥住王超尚在抽搐的脚踝,冲锋枪带子勒进死者脖颈的弹孔。
银行玻璃门轰然倒塌,穿战术靴的歹徒踩着满地玻璃碴突入,弹壳坠地的脆响与文雄的闷哼交织——第一颗子弹已掀飞他的下颌。
于洁的尖叫卡在喉间,温热的血珠正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常颖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报警按钮,警铃与远处传来的《致爱丽丝》钢琴曲形成诡异和弦。
柜台外的匪徒突然笑了,枪管抵着文雄太阳穴缓缓下移,当第四声枪响震碎吊灯时,钥匙串坠地的声音竟比枪声更清脆。
“给老子开!”此时,那名从文雄身上抢得钥匙的匪徒已经窜到了车尾,准备打开车门洗劫运钞专车。
从那串钥匙中选出一片插进锁孔,扭不动,换一片再插,钥匙是对了,但凄厉的警铃声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让他心慌意乱,虎口崩裂出血,钥匙在锁孔里发出濒死的呻吟。
气急败坏的劫匪同伙恼羞成怒,眼见着钱抢不到手而警察马上就会包抄过来,便狠狠地朝运钞车屁股踹了一脚,一打手势,几名劫匪迅速撤退到了银行边上。
此时已有一名匪徒将截住的出租车司机一枪杀害,并将车停在路边接应。
“有人抢银行了!快来抓抢劫犯!”
被这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的群众大声呼喊起来。
谁知,这却惹怒了穷凶极恶的匪徒,一个老奶奶手中的菜篮在空中定格,西红柿的汁液与脑浆同时泼洒在柏油路上。
逃亡的出租车在小巷中如同困兽,车灯将一个行人的单车影子钉在巷墙上。
“找死!”副驾探出的枪管冒着余烟,子弹穿透行人鼻梁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三岁孩童被撞飞时扬起的碎花裙摆。
轮胎碾过自行车前轮,钢圈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驾驶座的匪徒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的警灯已经染红整条育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