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纪昭依旧通过自己派遣在外的联络官和这些宣传系统了解解平的最新情况,并且主动减少了和解平的联络。媒体称解平的到来会让激进派取得近二十年来的首次狂胜,关于取消中央区战时标志物的提案被驳回……所有新闻章纪昭都不会错过,他重点看的是媒体拍摄照上解平的脸。
但不解渴。
选民投票拉开序幕前夕,接下来又是夜以继日的鏖战,解平不可能百忙之中抽空见他,他必须自己主动,也就是这个时候,章纪昭把缠身的事务安排下去,才给解平发了信息:[在哪?]
解平给他发来一串地址,章纪昭其实已经在这幢铁房子附近,见状上报给卫兵,没几分钟就以媒体记者的身份拿到了访问许可。
解平在倒数第二间办公室内,章纪昭叩门后没等回复径直开门,门内是间较为宽敞的办公室,大概是党派流传下来的办公地,所有设施都给人以年久失修的冷淡感,即便有人想翻修也不会被批准——主要是为了防装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监听器进来,章纪昭知道这一套,但他觉得这些老顽固主要是怕麻烦,哪怕房子再老再旧也可以安监听器,并没有差别。
解平两腿交叠在抽烟。
办公桌上摆着几沓文件,窗是开的,装订的纸页翻飞不停,大夏天他还穿长袖衬衫,室内古旧的冷气和室外树木过度干燥的气流交织在一起,抽的烟沉滞在薄唇附近,诡谲的波云却会漫出去遮住一整张脸。
他望过来的眼神起初只是淡,淡得空无一物,在和章纪昭视线接触后一刹那,解平隔着云山雾绕朝他笑,浑身的明亮劲儿都朝他飞刮而过,这屋很暗,章纪昭却觉得,夏天全在这了。
他走到解平面前,起初蜷起几指,虚虚地用手背触男人的脸和下巴,解平一扯,他便顺势跨坐在他怀中。
瘦了。
“压力很大?”章纪昭问,“每天的饭顾不上?”
“一顿不落,还多。”解平不想让章纪昭吸二手烟,他扭头吐烟,薄唇轻启之际,烟熏火燎的味才稍稍窜出来,下颌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的脸霸道地扳过来面对自己,于是那些薄雾缭绕的烟气一点不落全吐在了章纪昭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