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光闻言一愣:“梅花斑的是白点吗?”
薛慎点头:“跟红枣马额上的白毛差不多,一团团白斑点,马估计是混种,应该好找。”
俞知光朝马厩看去,“军营的马有人偷吗?”
“偷盗军马是重罪,外面的人偷要徒刑,军营的人偷不止要革除军籍,还要罚一百军棍。”
一百棍下去,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就没有什么减免罪罚的方法吗?”
“把偷盗军马的价值十倍补回来。”
俞知光试着攥缰绳的手一顿,能把主意打到了军马头上冒险的人,怎么会拿得出十倍价格免罚。
薛慎拍了拍她的手,“左侧上马,手放这。”
他带着她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握住马鞍前桥,给她摆好姿势,低沉嗓音响在头顶:“踩马镫,翻身上马。”简单指示后,两手松开站到一旁。
俞知光瞬间忘了讨论偷盗军马的重罚规定。
“这,这就可以上马了?”
“你同它足够熟悉了。”
她手心出了薄汗,犹豫道:“可我会不会拽得它向左边翻?害它跟我一起倒。”
“你拽不倒它,但是要快。”
俞知光试了几次,头两次不够果敢,要上不上时,都有薛慎贴在一个箭步就赶到的距离,她安心下来,第三次顺顺当当,一踩马镫,就上了马。
视线忽然抬高了许多。
俞知光小小地“呀”了一声,握着缰绳,那种无处借力的感觉很陌生,她想去扶薛慎的肩膀。
薛慎不准她松手。
“坐直,身体可以向前倾一些,重心放在腿上和臀上。”薛慎帮她调整坐姿,嘴上说一下,手掌就在对应部位按一下。
本是心无旁骛地教着,手掌触到海棠色骑装包裹的女子大腿,又挪到臀部,掌心有别于男子身体的柔软弹韧,叫他飞快撒开手,两指搓了搓。
俞知光攥着缰绳,顾不上害羞,根本没察觉他碰了她,“薛慎,我、我我好像在晃!”
“你在马背上,它不是死物,会呼吸,抬头,转头,有轻微摇晃很正常。”薛慎轻拍马腹,红枣马慢慢地踱步,在还未冒出青绿的草地上前进。
“缰绳不要拽那么紧,身体不要同马对抗。”
薛慎上了追电,跟着一侧,一边走,一边同她就讲控制的技巧,“感受马的节奏,试一试随着它颠簸起来,把自己想成是挂着的布袋,软的。”
薛慎陪着她,维持着这样慢的速度,踱步了到夕阳快完全沉下去。俞知光适应了马背摇晃后,再学控马前进停止,左转右转这些就轻易很多。
没练习一会儿,已经能独自跑一段距离。
小娘子兴奋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薛慎,我想要试试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