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鸷撑着下巴,道:“大白天,只有一个家仆,有点说不过去。难道高家比较节俭?”
白泽道:“正厅里的古董家具,个个价值不菲,你的猜测,怕是不对。”
池鸷看不出来家具是不是古董,只能看出雕的花是多还是少。比起那些冷冰冰的器皿,池鸷更喜欢花瓶上插着的一朵花。
这花有六瓣,花蕊是浅粉色的,花瓣白得一尘不染。池鸷看了看花,又看了看白泽。
白泽易容着,看不见本来的样子。池鸷像能透过他的伪装,看见他本来的样子。
脸庞白皙,因为嘴唇天生红润光泽,不会显得病殃殃,反而多了一种遗世明珠的美感。
池鸷很欣赏美的事物。
白泽以为他在看花,介绍道:“这花叫眠梦,可以做药引,也可以用来酿酒,用途极多。”
池鸷道:“你给我说这么多,我记不住。我只知道,它很美,我愿意多看两眼。有人欣赏就好,不管有没有用。”
“各花入各眼,”白泽指尖在桌上轻点,“没用的东西,存在就没有意义。”
这句话池鸷听进去了。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帮白泽完成心愿。
如果完成了,那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池鸷还不懂,亦不想懂。
步履匆匆。一个相貌端正的青年进入正厅。来人正是高潍。
“在下高潍,不知二位是?”
“哦,我们是江霓的远房表亲。”
礼貌问候几句后,高潍接过木盒,让小厮送客,整个过程非常迅速,没有留他们吃个饭的意思。
步履匆匆的来,步履匆匆的离去。小厮伸手请他们离开。
出了高宅大门,门毫不留情“嘭”地关上。
白泽道:“走吧。”
池鸷“呵”了一声,道:“走什么走,他这样必定有鬼,我们得查清楚情况,才有出去的过程。”
有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现在连鬼让他们做什么都不知道。
池鸷脚步一跃,便从一旁,爬上了屋顶。白泽在底下望而却步,没办法跟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