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晨光倾泻而下,檀弃一边观察这周围的动静,她偶尔也上山捡柴只是都在外围活动,上次摸黑跑山路,下雨还给她弄出了一头狼。
檀弃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运气不抱希望。
她只能拉着杭挽的手往小道走,对方说不定会骑马,马比人快,往小路走能尽量限制一下马。
周围的灌木只能人为砍断。
拨开草叶檀弃抬眼就见到了一个断崖还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木桥。
杭挽看了眼桥,又看向她。
桥下是奔腾的河水,杭挽道:“这是福国的河。”虽然途径两地,但这条河显然有两幅面孔。
先立国的福国先抢了这条河温顺的流域。
徒留一段时常崩堤流域给昭国。
昭王为此头痛了很久,每年昭国在这条河上都要死上一些人。
檀弃瞧着那木桥,当即下定决心,先过桥再斩断绳索。
她看了眼杭挽:“害怕吗?”
那木桥瞧着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有响动。
檀弃先上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对岸,万幸这桥还能用。
可能也才荒废不久。
两岸之间距离不长,檀弃朝在身后的杭挽招了招手,示意她没有危险,可以直接过来了。
杭挽也顾不得形象了,捞起裙子就往木桥上走,最后几步将手放在檀弃手心的时候总算是安定了。
檀弃也不瞒她道:“目前这两岸瞧着并没有其他可以往来的桥或者船,只要把这桥斩断了,我们就安全了。”说着檀弃手中配剑一下就砍在了那系在桩子上的绳子上。
对面忽地传来几声犬吠,还有马叫声。
檀弃抬眼,来人是她认识的熟人,卜川。
卜川骑着高马在岸对面打转了两圈,那马也觉得悬崖危险迟迟不肯向前。
卜川似乎笑了下,隔着岸声音也能清晰传来:“我说杭氏怎么能跑这么远呢?原来是你带着她。”
说着他瞧着檀弃一副要斩桥的架势,身后顿时冒出一堆弓箭手。
卜川道:“娄娘,你可知你身后之人是此次刺杀昭王的主谋,你若是识趣,就自己将她捆了送来。”
对面二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一下,檀弃不可置信道:“她?一介弱女子?刺杀高级武者的昭王?”还是在一堆守卫的保护下,这怎么想几乎都不可能。
卜川漫不经心道:“自然,歌楼的人,还有刺杀的章丹,都已经招供了,这位福女,为了报昭国让道伐国之事,以美色诱惑章丹,和他在恒阳君的宴上,合谋刺杀昭王。”
檀弃听这一段如同听天方夜谈,此前杭挽不是被花娘关,就是被恒阳王关,哪里还能到处谋划这些。
甚至这个章丹又是谁?
她不可置信地问卜川:“你在胡说些什么?”
卜川瞧着她,似乎眼神里带上了三分怜悯:“此女最善蛊惑人心,娄娘莫不是被人骗地团团转?”
檀弃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杭挽,却在看见杭挽和她身后的福国时,瞬间明白了什么,扭头看向卜川。
卜川离间不成便继续利诱道:“娄娘,虽然你救助这刺客,但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可以让昭王既往不咎,只要你能捆了这福女过来,我亲自送你去幸国求学,考不上也无妨,你想学到什么年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