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从前说的气话。
这次他是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各种考量。
他和吴文婉的矛盾太大,感情也早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磨的差不多了。
与其就这么耗着,不如果断一点,分开过吧。
吴文婉手里端着的白瓷碗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白瓷混着食物碎了满地。
沈钦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定。
吴文婉很清楚,这次沈钦是来真的。
吴文婉声音颤抖:“我不明白,就因为一点年礼?就刺激到你了?”
确实,他就是被他妈给三弟一家送的年礼刺激到了。
但他也彻底想通了。
沈钦:“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只是你从来不听我建议,也从没把我妈放在眼里过。”
她自诩出身书香门第,因为父母的身份,她一向自以为比别人高人一等。
她看不起他的家人,也看不起一直供养着他们的亲妈。
沈钦清楚她的性格,清楚她的所作所为。
只是他也是其中一个既得利益者,所以尽管知道吴文婉做得过分,他也从来没出面制止过。
他就像一个卑劣的坐享其成者,看着吴文婉在前面为他们的小家冲锋陷阵。
他不阻止,偶尔还为她摇旗呐喊。
他以为亲妈说的那些话都是吓唬他们的,他以为亲妈即使再不情愿,也会像从前那样,继续做个沉默的供养者。
只可惜,一切都超出他们的预料。
他妈不干了。
跟他们切割得如此干脆利落。
如果不是他和吴文婉得寸进尺,沆瀣一气逼迫他妈,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以说,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和吴文婉没有谁是无辜的。
只是再后悔也没用了。
他无法改变吴文婉,只能跟她划清界限。
“我们的财产已经划分得很清楚,明天早上,民政局见吧。”
“如果你不来,起诉也能离。”
沈钦取下这套房子的钥匙,放到吴文婉面前。
这是她父母的房子,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过来。
关门声响起,吴文婉捂住脸,趴桌子上抽噎起来。
吴晖一脸难过,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皎听到声响走出房间,看到吴文婉在哭,“妈妈怎么了?”
“爸爸要跟妈妈离婚了。”
吴晖语气无比失落道。
“是吗?”
见妹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吴晖有些生气。
“爸爸妈妈都要离婚了,你就不难受吗?”
见吴晖质问,沈皎连忙点头,“我当然难过,但从前爸爸也提过离婚呀,还不是没有离成,也许爸爸这次说的也是气话呢。”
她知道爸爸讨厌自己,甚至想把她送走。
是妈妈坚持她才能留下来,所以她私心觉得,爸爸跟妈妈离了也好,这样他就不能要求妈妈把她送走了。
吴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始终觉得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吴文婉哭了一会儿,回房间给自己父母打电话。
只是这一次,无论吴父和吴母如何劝说,沈钦都没有松口。
甚至吴父说可以动用关系,将沈钦调到另一个更好的地方工作,都没能改变他离婚的决心。
吴文婉如丧考妣。
第二天没去民政局,但没隔多久就收到了沈钦起诉她离婚的传票。
吴母嫌他们闹到法院丢人,让她赶紧找沈钦和解,把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