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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医师,她见过不少人上瘾者,酒瘾大的是酒鬼,赌瘾大的是赌鬼,五石散上瘾者那是瘾君子,饶是她见识多广,还是头一次听说对人上瘾的。
安凝清将脸深深的埋在被褥上,第一次不想去面对。
因为这题有点难,她不知道。
师傅从未教过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安凝清甚至不清楚她性取向是男是女,上辈子她就未出嫁,而现在……
谢安然却不打算放过她,她以为一个亲亲可以填补心底的沟壑,而事实证明,光是亲亲满足不了自己了,心底的欲望像个扯开的口袋,袋口越来越大,直到把安凝清整个装进去也许才能填满了。
“安医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
安凝清听见了对方言语中那一丝笑意,她动了动,“三小姐,你压得我不舒服,先起来好吗?”
谢安然松开了她,手一挥,安凝清那条定制的腰带就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被抛到沙发上,安凝清眼角抽搐了下,她没看谢安然,而是爬着往床头的位置去,拉开两人的距离,“依照我多年行医经验,戒瘾最好的办法就是离瘾源远点,别再接触了。”
谢安然轻哼,“安凝清,你见过戒烟把自己戒死的人吗?”
安凝清,“……”
这话题实在是继续不下去了。
她脸颊彤红的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我先去和她们道别。”
谢安然也没拦,她看着安凝清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声。
她甚至都没问谢安然要不要和她一起,出了门才觉得有些唐突,她犹豫了下,不打算管三小姐了。还是先去看了安妮,孕妇心情很愉悦,房间里是轻缓的钢琴音,安妮在实施胎教,小小的姑娘因为肚子里有了宝宝,整个人都活泼精神了。
安凝清把自己来的目的和她说,安妮整个人都呆住了,大概是没想过安凝清会在这时候离开,“不能不走吗?安医生,我很需要你,宝宝也需要你。”
安凝清反倒觉得自己多余的,“按照我给你写的注意事项走,你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安妮还是觉得不安,一直拉着她的手,牢牢的,但任由她说破了嘴皮子,都没能让安凝清改变主意。之后,她们又去了李显宗那,安凝清还是同一套说辞。
李显宗见安妮不舍,也挽留了两句,但都被安凝清给拒绝了,“既然安医生你已经决定了,那明日我就让直升飞机送你和谢三小姐回家。”
“谢谢。”
……
大概是明天就要走。
安凝清难得没沾床,不,沾沙发就睡着,她睁着眼可以看到窗外的夜色,耳边似还能听见海浪的拍打声,还有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