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来不及反应。
…
时间如沙漏,转瞬即逝。
很快就迎来了本学期的首次月考。
南平对于月考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区别于其他考生一脸的忐忑不安,她向来都是泰然自若的迎接考试带给她的一切。对于考试,她一直都胜券在握,自信年级第一非她莫属。
走进考场,监考老师给她核对完身份信息之后,她便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只是她刚坐稳,就抬眼看到了刚进教室的林也,显然他被分到跟她同一个考场了。
而林也也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向她的方向望去。眼神碰撞间,竟没有一丝尴尬窘迫。还颇为开朗得朝她露出了一个清隽的笑容。
南平装作没看见,冷淡的瞥了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而心里却暗诽:这人莫不是真有受虐倾向,昨晚她那么重得甩了他一巴掌,今天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对她笑。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林也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但好几次都被她否决了,因为林也尽管一些行为是对她特殊的,但是他这种人有心吗?没有情绪波动的人,天生就薄情。
最后她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那或许就是他觉得寄人篱下需要做一些无谓的讨好吧。
不过,
既然他这么喜欢做这种事情,那下次让他去给她姥爷□□去吧,一定很够味。
南平有些讽刺得想着。
…
月考结束后,南平就坐赵锡安家的车一起回家了。她正好也不想跟林也待在一个空间下。想着早点回去还可以先帮姥姥把饭蒸好。
等到家时,她刚推开院子大门,就正好碰到了提着棕色小木箱,像是准备出门的卢清荷。她诧异得叫了她一声:“妈?”走上前,盯着她手中的箱子:“这是要去哪?”
卢清荷手紧了紧,不自觉得把木箱往身后移了一些。轻声解释道:“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快回屋写作业去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南平心里隐隐察觉出不对劲,连忙拉出了卢清荷的手:“不对,你在骗我,你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不是的南平,妈真的只是去办点事。”卢清荷反驳道,但有些发抖的手暴露出她内心的慌张和心虚。跟平时的镇定淡然相去甚远。
“你的手在抖,你说谎!”南平厉声质问。
卢清荷望着她的神情之中充满复杂,但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挣开了南平的手,眼神中带了一丝决绝。
“我给你们留了钱,够你读大学用了。从此你就当没有我这个母亲吧。”说完,便不再看南平一眼,转头出了院门。
南平这一刻脑子像是被人猛敲了一棍似的,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决别。
愣然了片刻,突然听到了院外的桥车发动声,立马反应过来,丢下书包,就跑了出去。看到了前方正缓慢前行的车,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车的后座窗位那里,死死得盯着她坐在后座的母亲,用力拍着车窗喊:“妈,你下车,我们好好谈谈,你还没跟姥姥姥爷说你要走!”
卢清荷看着追车的女儿,不禁眼眶有些发红,但还是强制自己冷下心,不由跟司机说:“开快一点,把她甩掉。”
司机听了卢清荷的指令,木着脸一脚踩上了油门,快速得驶出了这段不平整的乡路。
而南平因为车速得突然加快而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腿上的疼痛登时袭上了心头,她却也顾不及,咬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卢清荷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还有人来接她,但她心里隐约能感觉到她的母亲将要永远的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真正的去往锦绣人间。
是她努力了好久才得到了一个敲门砖,却暂时还未踏入的地方。
她不甘心,原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她的母亲却可以这么轻易决绝得到她想要的,却又果断得丢下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侮辱践踏,就只为了这一张入门票。
到底凭什么!!!
“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妈———你别丢下我呀……”她大喊一声,眼泪绝望得落下。心底的血气翻涌,袭上大脑。一阵头晕目眩,不由得倒了下来。
在没彻底丧失意识之间,仍死死得盯着前方,不肯闭眼。
恍惚间看到了一个身影向她奔来,心里期盼着却终是没坚持住,彻底晕了过去。
她不会来了。
她丢掉了身上所有的‘累赘’去了她最向往的地方,就没想过回头看。
她们本质上是多么地相似啊。
第18章 chapter 18 这点要求又算什……
是夜。
窗外的一抹皓月悬挂当空,伴着几许繁星点缀着夏夜,忽闪忽现的眨着眼睛。偶尔还能听到树上蝉鸣声声,不停歇。微风拂来,轻抚过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映照出此刻的憔悴。
她似乎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紧锁,嘴唇也紧紧地抿着,闭着的双眼似乎还有些红肿,眼底还泛着淡淡的乌青,只见她睫毛微颤了一下,似乎有即将醒来的征兆。
寂静的病房外也同样静谧,廊道里的椅子上坐着一对老夫妻,正是卢大田和许春兰。只见许春兰无声得抹着眼泪,而卢大田则是沉默不语,只勾拢着背,用手掏兜口,想摸根烟,却不想他忘了白日里就剩最后一根,早在下午就被他抽完了。索性捏了捏空烟盒,踱步扔进了垃圾桶。
坐下后继续垂眼沉默,不经意间,视线飘到了他的布鞋上,这是他女儿给他买的第一双鞋,因着有些年份了,实在磨损得厉害,却也没舍得扔,下地干活也一直穿着。碰到下雨天鞋子进水才会换其他的鞋子。
注视了良久,又想起了桌子上那张纸条,长叹一口气,移开了视线。瞅了眼旁边的老伴,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缓缓道:“别伤心了,走了也好,我们就当没生过她,我们还有南平呢,等她醒了看见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又接着拍了拍许春兰的手:“她看着她妈走的,受了很大刺激,你可别一副天塌了的哭丧脸,娃儿知晓心里也不好受。”
许春兰听后,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等彻底哭够了,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擦干了眼泪,又抹了抹凌乱的头发。带着些鼻音道:“我不伤心,我有啥可伤心的,清荷是去过好日子了,挺好,挺好的。”说着,越来越相信这番说辞。但神情却又有些呆滞。
卢大田看她这副样子,放下了手,摇了摇头:“你啊,清荷是你的女儿,南平不是你的孙女吗。既然她走了,你就别再想她了!”说着,火气也蔓延了上来,不自觉语气就重了一点。
许春兰回过神,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了那张纸条,思绪万千,不禁呢喃:“清荷给南平留了读大学的钱,给我们也留了养老钱,她是念着我们的,她不是没心没肺的孩子。巴一思巴依6久留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