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说自己讨厌全息游戏,什么时候玩游戏都成体力活了。
斐时叹了口气,山神像忽然落进了眼中。
原来是这样。斐时勾了勾唇角,挪动着身体躺下,一只手支起来挥了挥,晚安弟弟。
*
斐时没有睡得太熟,她本来睡眠就很浅。
因此,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夹杂在呼啸的风雪中的脚步声。那双脚踩在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上,正在门外徘徊,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斐时稍稍抬了一下眼皮,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映出门外黑漆漆的一片,然而斐时却切实地窥见了那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昏黄的眼白,微微放大的瞳孔。
二人组头靠头睡在她的椅子附近,粽子为了避嫌稍微离得远一些。
斐时想了想,装作翻身的样子动了动,背朝门口侧躺着,原本装在口袋中的炒米就这样如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地打在汤圆脸上。
汤圆在梦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眼睛张开了一点:下雨了?
外面有人。斐时用口型冲她道。
汤圆缓缓打了一个哆嗦,又滚进饺子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但斐时能够很清晰地看到汤圆的手爬到饺子的腰部捏了捏。
然后饺子也开始不安地在地板上滚动。
邓五德应该感谢我们,把他的地板都拖干净了。斐时心说。
门外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木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他压抑着自己的脚步声接近了熟睡中的四人,缓缓地靠近,生怕惊醒他们。
他越过离门最近的粽子,走过搂抱在一起的二人组,
最终在斐时身边停下。
空气中装满了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斐时依然睁着眼,紧盯着他落在墙上的影子。
身型矮壮,有些驼背。
他的肩膀在抖动,说明内心极为不安定,但他很快做了两个深呼吸,胸膛起伏的弧度很大,借此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下蹲,稳住下盘,左手向下交叠在右手之上,
双手自身侧高举至头顶。
高举着一把伐木斧!
斧头破空的声音响起,向着斐时的头顶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