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落在斐时的头顶,从她的发丝间渗透而过,一直落到她的头皮上。黏腻的、沉重的雨水,把她兜头淋湿。
整张床都沐浴在血雨之下。
斐时抬头仰望,鲜血不断地从一张大张的嘴里落下,滴落在她的身上。
铁签上确实穿着一串肉。
只是,那是一串人肉。
树枝从女人的下半身残忍地刺穿她整个纤弱的身体,最终从她大张的口腔中探出来的,是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的树枝,沾满了破碎的脏器和组织液。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蠕动,但声带被破坏,已然无法说话了,像是痛苦到了极点,充斥着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
让人想起罗马尼亚穿刺公的传说。
斐时露出了有点嫌弃的表情:里面总没有你的口水吧?
女人:
她突然从喉间爆发出一声极为含糊的喊叫,树枝的生长陡然加快了速度。密密匝匝的,已经不像是树枝,更倾向于荆棘一般的存在填满了整个房间。
连大门都被树枝遮挡,一点颜色都看不见。
还残留着空间的地方只有床,以及摆放着蜡烛的床头柜。
冰冷的树枝刺破了本就不厚的被子,斐时赤裸的小腿触碰到了树枝冰凉而粗糙的表面。
无处可以躲避,无处可以逃离。
似乎是这样的。
然而
就这样啊斐时轻松地笑了笑,她的左手还放在被子底下,我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还是不能对这个游戏抱太大的希望。
话音刚落,她猛然甩出一件东西,那是刚刚在她手心里攥紧的衣服那件沾满酒精的内衬!
衣服罩住了女人的整张脸,她还来不及挣扎,点燃的蜡烛接二连三被斐时扔到了衣服上!
大火轰然而起,火光到处,所有树枝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蜷缩着后退。
空气中霎时弥漫起一股烧木柴的气息。
女人的浑身都被点着了,从长满了青紫色尸斑的手臂,到被树枝刺穿的下腹,都在火光中扭曲。然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不是肉被烧熟烤焦的味道,而是同样的木柴燃烧味。
她早已经被这棵树同化了。
女人发出一声模糊的长吟,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然而周围的火舌也在此时骤然腾起,把整个房间变成了封闭式的大火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