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村民细瘦的胳膊流淌下来,滴落到神像的身上,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鲜血与檀香混合的,引人作呕的甜腻香气。
村人似乎还有些不满足,他甚至还用手强行掰开自己的伤口,让鲜血流得更多更猛。那沾了血的掌心也不断在神像身上留下一个有一个的血手印。
血沫四溅。
你们、你们你们居然敢打断这神圣的时刻你们这些仪式被打断的村人神情都有些癫狂,挥舞着手中锈迹斑斑的小刀,向他们靠近。
对不起,走错了。斐时砰地一下甩上门。
在几声短暂的,如同发泄般的喊声之后,眼前的屋子又重回平静,只有不详的滴答、滴答声,不断传进他们的耳朵。
好像没事了?
好,斐时点点头,下一个。
*
事实正如斐时所推测的那样,这座村子上的每一户人家,都会进行和邓家一样的仪式。区别之处仅在于,他们没有像老邓头那样躲起来偷偷放血。甚至在斐时推门进去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好把刀架上手腕,而他们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的,全部都是刀伤。
临近他们的小楼,汤圆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她已经等不及要把今天在村子里的见闻告诉饺子了。然而
为什么灯又亮了?汤圆错愕地叫道,不会吧?她不确定地回头,向斐时投来征询的目光,是不是
他们没事。斐时摇摇头,她没有收到小二的警报,这就足以说明小楼里的两人仍然是安全的。
彭超没有伤害他们。
但是,电灯的亮起和熄灭并不是什么巧合
虽然不知道斐时凭什么这么笃定饺子没事,汤圆还是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拖着斐时就往小楼里冲:你也快点,不是急着洗澡换衣服的吗?
我也想,斐时幽幽的叹息声传来,但我已经没力气了。
汤圆:你和我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三人走进洒满明亮灯光的门厅,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饺子,手脚俱在,五官健全,完全是原装的。然而整个人的表情都呆呆的,眼神凝滞,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斐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通往屋后的那扇门。
彭超干什么了?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