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担忧:“江叔叔,今晚谢谢你们。但是那个王海,是海市有名的地产商,手段很多,你们……”
“我既然敢请他喝茶,自然有我的道理。”我打断了她的话,平静地问,“你之所以不肯撤诉,是因为他的项目,会强制拆迁一片保留着海市最后记忆的老街区,对吗?”
林清菡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知道?”
“你爷爷林振南,一生最重情义与根基。他若在世,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继承了他的风骨,很好。”我赞许道。
接着,我话锋一转:“王海这个人,我略有耳闻。他本人不足为惧,但他背后,是他年迈的父亲,王老先生。这位老先生,早年落下了病根,近年来心痹之症越发严重,遍寻名医而不得,只能靠昂贵的药物勉强维持。我说的,可对?”
林清菡彻底愣住了。这些信息,是连她这个对手都未曾完全掌握的秘密。
“您……您是怎么……”
“我说了,我是一个医生。”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你现在,给王海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想通了,可以谈。但地点,就在这里。让他一个人来。”
林清菡虽然满心疑惑,但出于对我的信任,以及对眼前困境的无奈,她还是拨通了电话。
半小时后,一个身材微胖、面色倨傲的中年男人,推开了茶馆的门。他正是王海。
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径直走到桌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就是你,要请我喝茶?”
我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王海下意识想抽回,却发现我的手指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只三息之后,我便松开了手。
“你最近,时常在午后三点到五点之间,感到心悸、盗汗,左臂内侧有针刺般的麻木感,对吗?”
王海脸上的倨傲瞬间凝固,取而代代的是惊骇。这些症状,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连他的私人医生都只当是普通的疲劳。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心痹之症的先兆,是你父亲遗传给你的。他的病,我可以治。你的病,我也可以治。我只要他老人家安享晚年,也想让你多活几年。”
我顿了顿,看着他惨白的脸,下了最后一剂猛药:“那片老街区,是海市的‘巽’位,是风水汇集之地。你若毁了它,断了海市的文脉,也断了你王家的气运。届时,就算我出手,也救不了你。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王海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眼前这个容貌年轻得诡异的男人,拥有着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敬畏的力量。
“我……我明白了。”他声音干涩地说道,“林律师,明天……不,今早九点,我会让我的团队,带着修改后的新方案去贵所。保证,保留整片老街区。”
说完,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仓皇地转身离去。
茶馆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林清菡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她终于明白,江医生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不是靠拳头或法律,而是靠着洞悉因果、直指根本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