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镇的生活,就像镇口那座老石桥下的流水,日复一日,看似不变,实则每一刻都在流淌,带着各自的悲欢离合。
而我的“安和堂”,也成了这流水中,一个能让人稍作停歇的渡口。
这天下午,镇上张屠户的婆娘,哭着跑进了医馆。
“江大夫!江大夫!你快去看看我家老张吧!他……他不行了!”
我放下手中的医经,立刻起身,拿起药箱:“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他……他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喝了点酒,睡下后,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我心中一沉,快步跟着她往镇东头的家里赶去。
张屠户是个豪爽的汉子,平日里嗓门最大,为人却仗义。前年我家屋顶漏水,还是他带着几个兄弟,二话不说就爬上去帮忙修好的。
等我赶到时,他家里已经围了不少邻居,个个面色凝重。张屠户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已然是中风之兆。
“都让让,让江大夫看看!”有人喊道。
我上前,切脉、翻看眼睑、检查舌苔,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情况很凶险,是典型的急性脑溢血,在这个年代的乡镇,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死亡。
若在从前,我或许会犹豫,是否要用超凡手段救他。但现在,我没有丝毫迟疑。
因为他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他是邻居老张,是那个会笑着塞给我一块最好五花肉的汉子。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张屠户的婆娘说:“我要施针,可能会有些风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江大夫,您尽管施救!我们信你!”她哭着说。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捻起银针,手法快如闪电,却又稳如磐石,精准地刺入他头部的几处大穴。
这一手针灸,我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全凭这些年来积累的、对人体经络最纯粹的理解。这是“医术”,而非“法术”。
几针下去,张屠户原本紧绷的身体,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那青紫的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血色。
“咳……咳咳……”片刻后,他猛地咳嗽几声,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活了!活过来了!”屋里爆发出了一阵惊喜的呼喊。
我收起银针,擦了擦额头的汗,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方子,叮嘱道:“命是保住了,但以后这酒,是万万不能再喝了。还得好生调养,不能再动气。”
张屠户的婆娘对我千恩万谢,几乎要跪下来。周围的邻居们,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更深层次的敬佩与信赖。
我摆了摆手,平静地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的过去,一一也迎来了她青春期的春天,她虽然活了两千多年,可内在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