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他听到了来自谢砚的解答,我让人将季秋放走了。无论他是想回西陵,还是想就此隐退,我都成全他。&ardquo
我想成全他,同时也想成全你。若是,有朝一日蓦然回首,过往再无故人,又何尝不是一场遗憾。
沈姜次猛的睁开眼睛,他又何尝不知道留下季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如今&ahellip&ahellip心思辗转反侧间,也只是一句:嗯。&ardquo
沈姜次很想就此睡去,但心思就好像由季秋勾起,与之相关的事情一经涌上,再也无法沉寂。正当他为此伤神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小的动静。意识到什么的沈姜次猛然的抬起头来,正巧对上谢砚眉眼含笑的温柔。
这&ahellip&ahellip这是&ahellip&ahellip&ardquo
他激动得无法言喻。
谢砚也在此刻为他解答了疑惑,掌心摩挲着隆起的腹部,是呀,自四个月后胎动倒是越来越多了。那种感觉很神奇,小乖要不要&ahellip&ahellip&ardquo
话音未落,沈姜次的手便抚上他的腹部,在掌心之下的肚皮上时不时凸起的小包,就像是孩子在和他打着招呼。这是沈姜次生平第一次,这么距离的感受到新生。
那是阿砚和他的孩子,他真的要做父亲了。
以后的沈姜次有家,有爱人,甚至还有孩子。再也不会像很多年以前只配生活在阴暗潮湿地下,只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想到这,沈姜次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眼眶不知何时涌上泪珠,阿砚,我&ahellip&ahellip这&ahellip&ahellip&ardquo
谢砚轻笑着:怎么,高兴傻了?&ardquo
我&ahellip&ahellip&ardquo沈姜次猛的坐起身来,却又在片刻后反思自己是否是吓到他了。那一瞬间恨不得围着谢砚将他彻底的检查个遍,阿砚,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人把太医叫过来,对呀!我也是医者,不行!不行不行!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行呢?还得让太医来,我现在就派人去将太医喊来&ahellip&ahellip&ardquo
说着就要大步离开,谢砚反手拉着他的手,将他攥了过来,好啦!我没事,就是坐久了,有些腰酸背痛的。&ardquo
那怎么办?&ardquo沈姜次一整个惊慌无措。
谢砚笑着说道,过来,你给我揉揉就好了。&ardquo
这样可以吗?真的必须要太医吗?不行,我还是不放心&ahellip&ahellip&ardquo
谢砚安抚着他:好啦,我真的没事。&ardquo
真的?&ardquo
真的!&ardquo
那好吧,有什么事,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ardquo
嗯。&ardquo
虽然经过了谢砚的再三承诺,沈姜次还是不放心,帮他揉着腰的同时,也掩饰不住的担心,要不我还是把太医喊来吧!&ardquo
都说了没事。&ardquo谢砚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没忍住心选择逗逗他,现在着急当初干什么去了!行军的路上,万般难受那个时候你干什么去了?&ardquo
沈姜次下意识的想要道歉,却被谢砚堵回去。
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ardquo
好!&ardquo沈姜次一口应下来,同时再三保证,阿砚,你放心吧!在接下来的日子,我肯定好好地陪在你身边,不过是接下来,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我要把我们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ardquo
谢砚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额头,傻子,已经逝去时光怎么补回来。&ardquo
沈姜次道:那、那&ahellip&ahellip我&ahellip&ahellip&ardquo
谢砚也不逗他了,好啦,没看出来我与你玩笑的吗?&ardquo
嗯?是吗?&ardquo沈姜次疑惑。
谢砚无奈,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到他这里却轮到了沈姜次。不过这样,想必也有这样的好处。
沈姜次想着行军路上,寒风肆虐,凉意傍身,还有昼夜不分的赶路又是一阵后怕。还有他们再见的时候,他还身着沉重的甲胄&ahellip&ahellip想到这,沈姜次后知后觉的看向谢砚,阿砚,你的肚子似乎比刚见的时候大了不少,这、有没有事&ahellip&ahellip&ardquo
闻言,谢砚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消散,心虚的他紧忙转移话题,小乖,我&ahellip&ahellip我现在不光腰疼,腿好像也抽筋了&ahellip&ahellip&ardquo
啊?让我看看。&ardquo沈姜次立刻凑上去,帮他揉着小腿。抬眸看向他,顿时间明白了一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话语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强行找补。
平安就好。
阿砚辛苦了,平安就好&ahellip&ahellip
夜在无声中已至深夜,原本在贵妃椅上闲聊的两人,也已经去了床榻。只见那烛光不曾穿透床幔却能依稀见两人依偎的身影。夜已至,黎明即将揭开遮挡,或许这一夜是他们彼此分别几月睡过最安稳的一夜。
夜嘛,有人在昏暗中度过安稳,自然会有人在昏暗中度过慌张。
一辆马车几乎是与大军同时来到京城,只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并未引人注意。也正是因为如此,动起手来倒是方便了不少。黑色的帽檐遮挡了仅剩的烛光,来人低着头,问道:人呢!&ardquo
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安排妥当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ardquo看守大牢的守卫说道。
他点了点头,嗯。&ardquo
在守卫的带领下,他毫不费力的来到了关押沈钧的监房,看着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那一刻陆嘉荣恨不得吃汝之肉,饮汝之血。然而在监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迎上的却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但上下打量间陆嘉荣还是断定了他的真实身份,道:怎么是你?&ardquo
让主子失望了?&ardquo那人说道。
陆嘉荣倒也不废话,沈钧在哪?&ardquo
那人道:主子着什么急,就这么想要他的命?&ardquo
陆嘉荣可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在这里聊闲,面对他的不知死活,直接一把将他逼退到墙角,指尖死死地攥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我可没有闲工夫和你在这掰扯,告诉我沈钧在哪!&a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