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的专属包房推开门,喧嚣的余温和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斌子瘫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满脸疲惫,眼白布满红血丝,但精神极度亢奋。
老张头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地抽着旱烟袋,目光却是在一张名单上一直扫视着。
看见秦远三人进来,斌子一骨碌爬起来,“远哥,你回来了。”
他把一叠钱递了过去:“刚刚又卖出去二十张,三万六,这生意比抢钱还快啊!”
由不得他不感叹,一千八一张的邀请函,竟然没人觉得贵。
而且前来者络绎不绝。
钱一堆堆出现在他的眼前,如何能不让他震惊。
老张头此刻也站了起来,目光却是立刻锁定在了秦远手上的绷带上,“远子,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在天津那边出事了?”
经老张头这么一说,斌子和刚子,麻杆儿三人也注意到了秦远手上的伤。
“卧槽他妈,”刚子火爆脾气立刻涌了上来:“远哥,是谁伤了你,刚刚我怎么就没注意到......”
斌子没有说话,一双虎目却是瞪大了起来,仿佛要择人而噬。
麻杆儿也是怒气上涌。
秦远压了压手,让他们先坐下来,随口解释了昨天火车上遇到的小偷。
“都是小事。”秦远根本就没在意手上的伤,似乎因为是游戏的关系。
他的手伤愈合速度快的惊人。
弯腰,双手探入刚刚麻杆儿和刚子带进来的几个袋子。
一沓一沓地取钱。
二十沓。
他走到沙发旁,将这两堆分量十足的“现金砖块”直接扔在了真皮沙发上。
“斌子,刚子。”秦远目光转向两人。
“天津那边我已经谈妥了,这里是二十万现金,作为羊皮大衣的第一笔定金。”
“你们亲自交给红星厂的赵广林厂长,看着他签收条,然后,把他准备好的第一批货,押运回来!”
秦远嘱咐道:“记住,钱在人在,货在人在!路上眼睛都放亮点!”
“如果遇上车匪路霸,该下手段就下手段。”
他的声音,尽显狠戾。
二十万现金!
押运!
斌子和刚子看着面前的现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巨大的责任感和被信任的激动让他们挺直了腰板。
他们两个用力点头:“远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一根毛都少不了!”
秦远点点头,又从钱山里分出整整五十捆,五十万!
这笔钱被他单独装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旅行袋里。
“张叔,剩下这些钱,您收好,是我们后续的本钱。”
“邀请函的买卖,控制节奏,价格咬死一千八,一天放多少量,您把控。”
“同时,明天您带着麻杆儿去趟工商局,把‘真维斯’这个服装品牌,帮我在燕京注册下来。”
秦远的指令清晰而迅速。
老张头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明白!牌子的事交给我!”
秦远点点头,询问道:“这七百多人里,找到多少愿意替我们背货的人了?”
老张头立刻放下烟袋,从怀里掏出一个翻旧的本子,小心翼翼翻开,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
“拢共五十三个人,筛了三遍底子,”老张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江湖人的谨慎。
“前头四十个,都是些单蹦儿或者两三人一伙儿的‘跑单帮’,没什么根基,胜在人机灵,腿脚快,路子野,听话,也可靠。”
他粗糙的指头滑到本子后面两页:“这后头十三个,就得小心着点了。”
“在燕京城或郊外,多多少少有点自己地盘和名号,手下也都有一小帮人跟着吃饭的。”
“胃口大,心思也未必纯。”
他抬眼看了看秦远,“暂时还用不上,但将来…或许是路子。”
秦远拿过本子,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一个个用代号或绰号记录的名字。
往后三倒四倒,就在这些人中了。
“差不多了。”
秦远合上本子,看向老张头:“老张叔,我让你准备的汇款单呢?”
老张头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空白汇款单。
秦远接过,走到桌子边。
取出钢笔,吸足墨水,手腕悬停在单子上空,没有丝毫颤抖。
收款人:方明海。
账号:**
金额:500000.00元(大写:伍拾万元整)
事由:商品预付款
落款签名:秦远。
字迹锋利,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