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心雕龙》的“时序说”掰开了用。政策风向变了,文学就得跟着长,就像农民见天看天调麦种,哪用得着学西方那套“魔幻现实主义”?
再有复旦大学研究生或者博士生身份加持,
当下可能遭受明或者不明黑白是非者的攻击和抹黑,
但是长远看,
这会让他成为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研究的领军人物,
奠定在学术界的地位!
再者,
文化自信有多重要?
不言自明。
后世实践,我们打断了多少自己的骨头、流了多少血才趟出一条文化新路?
许成军要的就提前根植于中国文化具体语境,打出“文化自信”的底牌!
能提前遏制掐灭一些“西方理论殖民”的苗头,
消灭一批养不熟的“文化白眼狼”、“牧羊犬”,
就大快人心,不白来这一遭。
他要引发学界对“中国自主文论体系”的前瞻性思考,为80年代“文化寻根”思潮埋下伏笔。
以后他要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写的更多,做的研究也会更深。
什么是文豪?
是寻章摘句抄本书,是攀附洋奖换得虚名,你就是文豪?
可笑!
绍兴会馆的青灯未冷,百草园的呐喊犹在耳畔。
若真如此,怕是迅哥儿要从历史深处怒目横眉,拍案而起:“这般蝇营狗苟,也配称‘文豪’二字?!”
真正的文心是林则徐笔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赤诚;
真正的笔力是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担当!
不是向洋人的尺度献媚,而是为民族的根脉寻魂;
不是在名利的泥沼打滚,而是为时代的土壤播撒思想新苗。
当笔尖流淌的是五千年文脉的底气,当字里行间跃动的是民族复兴的脉搏,
哪怕只做一点星火,也足以燎原;
哪怕仅献一缕微光,也算为山河增辉。
他许成军没那么高尚,但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21世纪好青年。
为乎大义,兼收名利,
为这个年代带来一些民族根源自信、文学思想新苗,
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一丝微不足道的力量。
笔作龙泉,文为号角。
这路,他走定了!
...
写到“文以载道”的现代诠释时。
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暮色爬上窗台时,假期的图书馆早就人去楼空。
管理员老太太过来提示快要闭馆了。
见他还在奋笔疾书,忍不住念叨:“小伙子够拼的,是明天面试了吧?”
“大后天呢。”
许成军抬头笑,却没发觉墨水蹭在了脸上,“这不想把论文早点赶完,心里踏实。”
老太太叹了口气,兴许是觉得许成军和孙子年龄相仿,说道:“我孙子在经济系,去年考进来的,天天喊论文难写。到是你这稿子……看着挺像样。”
“瞎写的。”许成军谦虚着。
汪曾祺:合着你又瞎写?
此时,稿纸上的参考文献已经列了满满一页:
从刘勰的《文心雕龙》到章培横的《论现实主义的民族化路径》,
从1958年版的《古代文学理论研究》到今年刚出的《复旦学报》文论专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