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个傻子,过去吧。”
“傻子”嘿嘿笑着,也不提裤子,摇摇晃晃通过了哨卡。
“有辱斯文,太过分了”后面看到这一幕的眼镜男叫嚷起来,话未说完,便衣一巴掌就抽了上去:“就你高尚?他是你爹?”
“我”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很可疑,带走。”便衣冷哼一声,直接和同伴将男人往旁边的车里拖。
男人苦苦挣扎嚎叫,一时间,引得人群骚动,乱做一团。
正在这时,何志远和张义的车到了,他们将车停在路边,来到哨卡附近,刚才军犬追寻到煤堆后,就彻底失去了目标,他们只好来到这里。
何志远跳下车,冷哼一声,递给手下一个冷酷的眼神,这人会意,拔出枪不由分说的射向人群中两个闹得最凶的男人。
“砰砰”
随着两人受伤倒地,顿时,人群里一片可怕的静默,几个受到惊吓忍不住哭泣的妇女都死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何志远不为所动,问这里排查的便衣头目:“有发现可疑的人吗?”
“有一个说怪话的,被我们抓了起来。”
“我看到了,还有吗?”
“有一个傻子,刚才,刚才没有证件就过去了。”便衣看着他阴沉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说了实话。
何志远眉头紧锁,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你放他过去的?”
“不是,是刘能。”
“他可真够能耐的,人呢?”
刘能立刻战战兢兢小跑过来:“处,处座,那人真是一个傻子.”
“啪”,何志远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我看你才是个傻子,我刚才怎么下的命令,重复一遍。”
“挨个核实身份,凡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起来。”
“人呢?”
刘能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不说话,就是认罪了?”
“我,我现在就把他追回来。”
“迟了。”何志远冷笑一声,突然拔出手枪,一枪击毙了刘能。刘能没有一丝防备,一头栽倒在地上,看到这一幕的一个个便衣噤若寒蝉。
何志远收起手枪,扫了众人一眼,喝道:“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追!”
“是。”
所有人都飞快地朝着刚才傻子离开的方向跑去,熙熙攘攘的街上,便衣们都隐藏在人流中,或快或慢地行走着搜寻,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匆匆前行,有人东张西望,有人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有人在兜售香烟,可就是没有傻子的身影.
司法处审讯室。
林啸可能是坐累了,此刻斜倚在审讯室上,有些百无聊赖地剔着指甲。
“还不开金口?”张义推门进来,冲着预审的便衣问。
“就说了一句,问什么时候吃饭。”预审员无可奈何地回答。
“哦。”万事开头难,审讯更是如此。张义深谙此道,所以听到这话,他一点也不着急。
“现在不说,总也得说。今天不说,明天也会说。上了刑,该说还得说。”
说着,他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林啸说:“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林医生。”
闻言,林啸抬头看着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帮你们救治日本间谍不说,刚从图书馆回来,就被带到了这里,让我交代,交代什么?”
张义冷笑一声:“装傻充愣?要我把李爱国叫过来和你对峙?”
“李爱国是谁?”林啸顺着他的话接口。
“你不是他的军师吗?问我?”
林啸有些吃不透张义的话,半张着嘴,望着张义。
“先去图书馆,打完电话去接头,回来后又去图书馆,伪造签名,制造出在场的证明,你觉得自己很高明?”
林啸方才半张着的嘴慢慢合上了,他自以为神做得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只跳梁小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军统的掌握之中。
见他沉默不语,张义直奔主题:“说说吧,和你接头的那人是谁?叫什么?怎么找到他?”
林啸看着他笑了:“他跑了,对吗?”
顿了顿,他又问:“有第二个问题吗?”
“你们下一步的计划。”
“这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林啸撇撇嘴,带着一丝不屑,随即闭上眼睛,像个入定的高僧。
张义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言多必失,话少是个好习惯。他是你的后盾,但你何尝不是他的威胁。这种处境下,你还愿意替他保守秘密,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软肋被他捏在手中了吧?”
听张义这么说,林啸睁开眼睛,似乎有了点兴趣,问:“为什么不能是信仰?”
张义嗤笑一声:“你还有信仰?配吗?”
林啸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有点儿癫狂。
停了一会,张义问:“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汪伪的人吧?”
林啸点了点头,又马上纠正说:“是金陵政府,在我们那边你们才是伪政府。”
“和平救国?苟延残喘?及时行乐?”
林啸又不说话了。
“行,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上刑了?”
林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死活对我来说无所谓,从干这行起,活一天就算我赚一天。可我要是真告诉你什么,日本人不会放过我儿子的。”
听到这儿,张义知道不用刑是不行了,挥了挥手,马上冲上去两个便衣将林啸架到了审讯架上。
隔壁的审讯室中,早前被捕的邮递员此刻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处于半昏死的状态中,便衣的皮鞭还在不断地抽打在他身上,他断断续续发出凄厉的惨叫。
于此同时,逃出生天的北川站在新公寓的客厅里,表情凝重地拿起电话听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