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滞涩了下,委屈巴巴地抬眼瞧她,陈易为了避免心生愧疚,直接不跟她对视。
他刚刚才洗过呢,这会又径直走入浴室了。
殷听雪不想过去,去了不久羊入虎口了么,与其这样,倒不如今晚一块睡时说些软话,主动亲他几下,吹吹枕边风,肯定会轻拿轻放的…….她的小脚摇晃着,心不安宁。
少女一直没动,东宫若疏疑惑地看了下她,
“他不是叫你进去吗?怎么不进去?”
殷听雪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只能摇一摇头。
“你不想去吗?”东宫若疏见她不愿,便道:“要不我把她叫醒,让她进去?”
殷听雪愣了愣,低声道:“那我还是进去吧……”
说罢,小狐狸欲盖弥彰地扯了条巾子,敲过浴室门后蹑手蹑脚走入其中。
东宫若疏不明白,不就是擦个身子吗,犹豫来犹豫去干什么,她若不是魂魄,陈易要她帮忙擦她肯定擦。
殷听雪刚刚关好房门呢,身后便伸来大手,一下卷到怀里。
他光溜溜的胸膛贴住后背,一点衣服都没穿,殷听雪莫名有点窒息,小声道:“放开些……”
陈易松开了手,她正准备转过身来,却被按住肩膀。
“先说好,别委屈地看我,给我委屈软了你负责。”他笑嘻嘻说着,没个正经,殷听雪讨厌这一点。
可她也知道,因东宫若疏随行,陈易也似个真守孝般,许久都没有饱暖那啥了,以他的性子,身边有女人还压抑这么久,已差不多是极限。
陈易拉着她到屏风后,整个人没入到浴桶里。
她吓了一跳,赶忙要起身道:“我不帮你了!”
“没得你不帮,”陈易哪里能放过她,拧眉冷笑道:“你只能选温柔些,还是强硬些。”
他的本性还是有些坏,还很强硬,殷听雪无可奈何,只能尽量让他不那么坏,不那么强腰……
………
连白莲教这阴冷诡谲的地方,都因有殷听雪在变得温馨起来。
水温温的,陈易不去瞧殷听雪的眼睛,以免自己心软愧疚,这样以后想欺负都得瞻前顾后,实在麻烦得要死。
只是纵使如此,殷听雪仍偎依着他,肌肤相贴间,她颤颤的面颊仍让陈易心底发软。
“别委屈了。”
“…我不能委屈吗?”她反问道。
“…….”陈易深吸一口气,道:“傻瓜,我已经对你很温柔了。”
“真的?”她不信。
陈易的脑子里旋即飘过几个念头,几种姿势,几种玩法……
殷听雪吓了一跳,扑似地从水里跃出,抱住了他,
“不要这样对我。”
陈易嗤笑一声,轻轻搂住她,笑道:“你不知我跟别人玩得多疯,就跟你才这样那样。”
“…哦…好吧。”殷听雪吧嗒吧嗒地点了点头。
陈易眸光温柔起来,柔声道:“我们就这样抱一会,再待一会好不好?二人世界啊。”
殷听雪哪里不愿呢,她只是不愿床榻那事,能够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待一块,是挺好挺好的。
…………
“多谢圣子好意,不过这个姑娘不太济事,还是换个姑娘吧。”
面对这番话语,紫慈航皱眉想了好一会,转过身问头牌道:
“你不济事?”
头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声道:“奴婢不济事,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会不济事……”紫慈航愣了下,想到了什么,惊疑道:“有那么大吗?”
“……不是大不大…圣子,是、是那个人…….”头牌颤着嗓音,哪怕回想起来都觉得羞赧和恐惧,紫慈航示意她凑近过来,于是头牌压低声音把事都叙述了一遍。
紫慈航听过之后,比先前更惊骇了,“玩得这么大吗?”
头牌点了点头,浑身抖若筛糠。
陈易在把这头牌女子送回来时,刻意用术法稍作误导,再结合头牌自己不断被东宫若疏吓昏的经历,便编织成一个这些人怎么想都不敢想的玩法。
紫慈航思索过后,其实想想也是,陈千户好色之名早已人尽皆知,这样的人经验丰富,什么女人没玩过没见过,追求些偏僻奇异的玩法属实正常。
如此说来,这种偏执的人实在难以满足,但一旦满足之后,就容易把握,更易为他们所驱使。
紫慈航挥挥手道:“你走吧,我换些人过来,不必多想,我们很快就见不到他了”
………….
一连几日,紫慈航为独院送去了不少女人。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上至丰韵尤物,下至妙龄少女,一概都送入房内,任凭他如何折腾,纵使陈易一个不小心把人折腾死了,紫慈航都不甚在意,最多吟诵一句:“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死了亦是解脱,愿之回归到无生老母的怀抱。
而且紫慈航发现自己的猜测不错,那传言里桀骜不驯的陈千户这些日子来颇为满足,每日耽于肉体享乐,并未惹是生非,陈易脖颈手臂上随处可见的红印,既是明证。
因此,紫慈航也断绝了发展入教的心思,白莲教禁绝淫欲,于这种只知淫乐之人,不过是无可救药的肮脏公猪。
今夜又送了两个女人进去,便远远走开,哪怕不走开,有隔音符箓在,也听不到什么。
见东宫若疏把两个女人吓晕过去之后,陈易不急着出门探索,等上了一等。
不一会,殷听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小声问道:
“怎么样?没被看穿吧……”
陈易回过头,拉了拉衣领道:“这也留两个印子。”
殷听雪脸儿微红,但还是小步走来了。
“换个口脂,浓点的。”
“你个子高。”
“是你个子矮。”
“那我个子矮。”
“我抱你上来。”
陈易熟稔地把殷听雪抱到腿上,刚一坐下来,只消望一眼,她便乖乖大力地吮吸上去……
做好这一切后,陈易算准时间,翻窗出了院子。
这些日子都一样,陈易趁着紫慈航送女人过来,看似欢好的时候,出门探查这白莲教总坛,包括地势、风水、诸圣子的武艺,以及诸多邪门玩意。
白莲教筹备了许多礼器,大多数都由青铜所制,保存完好,应该是从某处秘境里发掘出来的,他们前些日子装到了马车上,就是为了到炼魔渊里进行各种仪轨,在总坛的外围有许多之前见过的尸人,既是士卒,亦是祭品。
诸圣子的实力参差不齐,杀力最强的便是赤尊者,虽不知白莲教修行体系,但陈易约莫判断他在武道三品,而紫慈航在四品,青莲子和黄渡人都是五品之流,至于白莲圣母,看不出底细,怕是跟随侍安后的无名老嬷差不多。
不过,那个天下第十的瞎眼箭,倒是还没有在总坛里现过身。
类似以上的信息,陈易还有很多,只是有的没那么重要,有的或许之后才有作用,有的则似乎毫无用处,一切都得等到进到炼魔渊再说。
而时间很快就到了。
一场宴席过后,陈易随白莲教精锐跨入到炼魔渊中。
………
龙虎山山色秀丽,风景不愧洞天福地,自是修道的大好去处。
殷惟郢这几日却总静不下心来。
周依棠那日来访,许是不怀好意,刻意乱她道心,只是出家人不妄语,殷惟郢回头仔细算过,无论是何种卦法,独臂女子都未说假话。
事是真的。
殷惟郢眼眸微垂,烛光下,发间烟霞云纹簪晦暗不清。
他为什么就不来见她,若是见了周依棠也就罢,连陆英也见了,偏偏只不来见她。
女冠的美目愈发凄迷,她心底空空,不知所思所想。
脑海里许多画面一一浮过。
林琬悺转出屏风,正欲请教她先前几日传授的修行法门,见了这样一幕,不由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他来了。”殷惟郢嗓音并无起伏。
林琬悺吓了一跳,“哈?我还没准备好!”
殷惟郢双手合十,半晌后又道:“他又走了。”
林琬悺听罢松了口气,但莫名其妙又可惜了起来,她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也不愿把这想清楚,为转移自己的杂念,她反过来幸灾乐祸道:“他没有见你?”
“说的不错。”殷惟郢缓缓道:“也不必他来见我,我并不在乎,我等所修的太上忘情道,即在此理。”
林琬悺闻言迟疑片刻,“那在你心底,跟他当真没有一丝真情?”
话音落耳,殷惟郢少有地没有否认,
她松开掌心,平静而和缓道:“都不过浮云。”
林琬悺为之一震,没来由地有了自惭形秽的思绪,跟这女冠相比,自己这又算什么,她不想多待,一句话也没多说,转回进屋内。
女冠抽了抽鼻子,微仰着脸。
她旋即起身出门,仰头便见浮云蔽日,世事如此这般,不过一时之事,终有散去之时,若要苦求,反而求不得,因天地万物,道法自然。
白衣女冠已是一派平静,清净自然。
太上忘情,人已逍遥,飘飘然而欲归天。
半晌后,她狠狠一跺脚,自语道:“是不是我最重要,你才要给我个惊喜?”
说不准呢……
殷惟郢又不忘情了,忧心忡忡起来,这时一位龙虎山道士自远方走来,沿路给各户来客传信,不知是要做什么。
待人走到殷惟郢这边时,她听到了三个字,
“炼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