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并不想把白花花的银子就此退还回去,可花棠棠跟林九月似乎关系不错,他不能拂了花棠棠的面子,咳嗽了两声,问道:“娘娘,您跟这位姑娘是认识吗?”
“九月是我妹妹,我们二人有结拜之情,敢问县令大人,我这妹妹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花棠棠凌厉的双眸扫向那县令,县令一时间慌乱不已,躲避花棠棠杀来的锋利目光,他是做贼心虚。
县令登时明了,有花棠棠的这层关系罩着林九月,他不能给林九月随便定罪了,须得再重新想法子把古老板的银子搞到手,目前到手的银子只能忍疼割爱暂时就退回去。
“娘娘,既然九月姑娘是您的义妹,下官今日更要重新好好调查一番了,还请娘娘和九月姑娘先入座。”县令满脸堆笑,在旁微垂了腰,恭敬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棠棠也脸上绽放出笑颜,“县令大人,你只须秉公执法即可,不用因为九月是我义妹就偏向于她,本宫只是个旁听,九月如有不对之处,本宫会亲自教育她,县令大人不必手下留情,该是怎样就是怎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县令不敢在花棠棠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忙附和着花棠棠道:“皇后娘娘的话,下官会谨记在心。”
“县令大人,你开始审案吧。”花棠棠催促道,就看县令接下来怎么判了。
“堂下何人?”县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拍着惊堂木。
“回县令大人,草民王牧。”王牧战战兢兢的回话,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埋着头也不敢抬,更听到了方才县令的暗示,那一一口一个娘娘不就是在提醒他暂且收敛吗?
县令重重的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那声音在县衙的庭审堂回荡,“王牧是吧,本官问你,你说的可都是实情,若有一句半句的假话,莫怪本官严惩不贷!”
王牧一反常态,哆嗦着身子,说话也不如之前那么的死皮耐脸,“县令大人,都怪我一时迷了心窍,见九月姑娘美若天仙,便没忍得住调戏她,我当着大人的面向九月姑娘你道歉,还请姑娘你原谅我这一次。”
“意思是你下次还会再犯?”林九月不依不饶,盯着王牧这不正常的妥协,她心里犯嘀咕。
刚才县令已经叫破了花棠棠的身份,这王牧必然是怕了,这才改了口,对她道起歉来,林九月压根儿不想收下这歉意。
“九月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绝无下次,从今往后我王牧见了你便躲得远远的。”王牧对天发誓。
县令在中间打着圆场,表面上是想给林九月做主,实际上是在给王牧台阶下,“犯人王牧既然都认错了,九月姑娘,你若还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提出来,本官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判决。”
“县令大人,还请你莫要轻饶了这等登徒子,得亏我是有武功在身,他只能跑到大人你这里来哭惨耍泼,试问遇到的是不会武功的女子,怕已经让这畜生得逞!”林九月越说越气愤,狠狠瞪了一眼王牧。
为了平息林九月心中沸腾的怒火,县令好言好语的宽慰,“九月姑娘,你消消气,这个王牧我会先把他关押起来,容后再发落。”
“九月,县令大人既已给出一个公道,此案就算了结了,本宫也忙了好几天,这才忙完诸事,是时候来找你叙旧了。”花棠棠牵着林九月的手往门外走。
萧逸已在县衙外面等候多时,里头在审案子,他不便中途进来打扰,于是就在门外安等候着了,花棠棠一出来,他就跟在了后面,与泠鸢并肩而行。
“娘娘,说好我要请你吃饭的,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日吧,今日还得多谢娘娘您的及时出现,不然那县令指不定是帮着谁呢,我看他八成是看在您的面儿上才站在中间的。”林九月心情大好,那王牧被收了监。
虽说不知能关到几时,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即便县令只是做做样子,至少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恶气,让这恶棍王牧在明面上收敛了不少。
“本宫还没吃早点,正巧也饿了,九月你知道洛城有什么美味可口的食铺吗?”花棠棠这几日忙着处理宅院里的事,还没有正式参观过洛城,不知洛城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花棠棠本是个做美食生意的人,对各处的美食都很在意,能收罗的她都会尽可能的收罗,比如西域月京的豹子糕,南齐的黄蕾酥,可谓是国粹性美食。
这些美食做起来工序繁复不说,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因为成品里面的几种材料稀有,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培育出来或找到。
林九月跟花棠棠一样,这几日都忙着帮着圣治药铺里抓药,也就没有闲工夫出去瞎逛,那日去茶楼里调查也是抽时间夜晚出行,回来后澡没来得及洗,倒头就睡了。
“娘娘,我这几日忙得很,你今天都看到了,那个王牧这还只是给我制造麻烦的其中一个,我来圣治药铺的这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找我麻烦,就像是专门在跟我过意不去,我还去变着方儿的询问当地的一家茶楼老板,从他那里打听到药铺的平时并无人来捣乱,他还说药铺的古老板跟洛城的县官们也颇有交情。”
林九月回忆起昨日在茶楼里听到的话,莫非古老板跟县令私下里有所往来?
花棠棠也感觉到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猫腻,今天这案子看似偏向的是林九月,实际上却断得稀里糊涂的,“九月,我们再观察一阵吧,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你现在也饿了吧?在县衙里断案断了两个时辰。”
“娘娘,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我们问问人,看看洛城的哪家店铺的美食出挑,我们便进哪里去吃,再过半个时辰就晌午了。”说做便做,林九月随便拉了个几个路人打听了一下,得出了洛城最好的食铺名字,是位于城西的停云客栈,这家客栈因为生意太好,时常都在招募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