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棠对眼前相貌堂堂,眼神锋利的中年男人极为尊敬。
以她经商阅人的直觉判断,德叔是君悦酒楼的二把手,君悦酒楼能成为京城第一酒楼恐怕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内。
花棠棠恭敬抱拳,“德叔,我想见你们掌柜的,还请德叔代为引荐。”
德叔跟花棠棠说时微露一抹笑意,转头对那些婢女严厉道:“既然是金玉阁的花老板,老朽自当引荐,来者是客,招呼好客人。”
花棠棠还未及点菜,在德叔的命令之下,婢女忙把他们带到豪华包间,店小二忙呈上酒店的美味佳肴。
婢女用心的招待客人,“花老板,这是菜单,您需要点什么菜可以告诉奴婢,奴婢马上去命人做。”
花棠棠望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摆手示意,“够了够了,就是桌上这些,我和我朋友都享用不完,你们出去吧。”
沈跃羡大感意外,此间食物贵虽贵,但酒店老板大方,竟用丰盛大餐招待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阔气程度直甩了之前的酒楼几条街,沈跃羡竖起大拇指称赞。
京城第一酒楼名不虚传,君悦酒楼的掌柜更是豪气干云。
天上怎么可能掉下馅饼?花棠棠警惕这种热情款待,心里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弥漫开来。
只有沈跃羡毫无疑心,他以为是花棠棠的名声太响亮,君悦酒楼的掌柜也想结交他们,这种心胸宽广无垠的人,就算他们商谈起买卖酒楼的话题,也不至于伤到和气。
沈跃羡开开心心的大快朵颐,花棠棠却吃得分外难以下咽。
“棠棠,你多吃点,走了将近一天的路,你都不饿吗?不吃白不吃,这家酒楼的菜肴真是美味,个个不亚于咱们金玉阁的招牌菜。”
桌子上的菜几乎都被沈跃羡如数尝了个遍,想起菜单上标注的价钱,沈跃羡吃得更卖力了。
花棠棠毫无胃口,咕噜噜灌了几杯温热茶水解渴,“阿羡,你喜欢吃就多吃点,我身体比你好,我不饿。”
沈跃羡难以置信,“这可比咱们金玉阁的菜还要好吃,你真的不吃?”
花棠棠露出骄傲的表情,“这不算什么,我有信心能开发出比这更好吃的菜肴。”
沈跃羡无言以对,他当然是相信花棠棠是能够做到的,自顾自的扫荡着桌上食物,吃到一半的沈跃羡吃撑了。
“可惜了,还剩这么多。”沈跃羡抹嘴,如果肚子能装,他巴不得全吃进肚子里,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你吃白食有什么好可惜的,又不是咱金玉阁的菜。”花棠棠不屑的道。
沈跃羡意犹未尽,“说得也是,咱金玉阁的菜就不能这么浪费了。”
这时,德叔敲门。
“花老板,我家掌柜有请。”
“还请德叔带路。”
沈跃羡跟在花棠棠身后,德叔却说,“这位公子就不必去了,我家掌柜说只见花老板一人,还请公子静候。”
花棠棠也摸不透是个什么情况。
沈跃羡以为是场鸿门宴,后悔进入贼窝,想到自己身弱无力,去了也是给花棠棠添麻烦,索性乖乖等着的是好。
而且他看花棠棠的意思,是让他别去了。
德叔带着花棠棠来到那间特殊的房间,花棠棠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迎接流氓。
万一是流氓,她一拳打爆对方狗眼赶紧带着沈跃羡逃。
当然不是最好,她就有谈判的空间。
“花老板,您请进。”德叔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花棠棠进去后,他关上门离开。
关门的声音令花棠棠带着一丝紧张。
坐在金丝楠木椅子的天青色锦服男人背对着她,“请坐。”
“君悦酒楼的掌柜竟是你!”花棠棠听见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又惊又喜。
骆九琛转过身来,嘴角噙着笑意,“你不是要来找我交朋友吗?”
花棠棠在他面前也不作隐瞒,既然君悦酒楼的掌柜是骆九琛,那就更好借一步说话了,“交朋友只是借口而已,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买下你的酒店。”
骆九琛敛笑,板着副面孔,“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卖给你?”
花棠棠错愕,想好的措辞全被骆九琛打乱,她深深的明白,这套措辞在他面前是行不通的。
“那你要我怎样,你才愿意把君悦酒楼卖给我?”
骆九琛猛地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花棠棠,花棠棠直往后退,退至墙角退无可退。
“我想这样,你愿意吗?”骆九琛挑起花棠棠的下巴,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花棠棠耳畔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性。
花棠棠耳膜发痒,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被骆九琛轻薄,隐隐有些期待他的触碰,但理智唤醒了她,她抗拒着问他,“你想干什么?”
骆九琛的的呼吸环绕在她耳边周围,他轻声反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花棠棠脸颊发烫,从未有过这么窘迫的时候,她咬咬牙反客为主,“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先放开我。”
骆九琛与花棠棠四目相对,感受到她眼里流露出的坚持,他放开了手。
两个人互不言语,花棠棠坐到离他较远的座位,安静在空气中拉开,交谈欲望隐没。
“你开个价,我要买下你的君悦酒楼,你也不缺一个酒楼吧?”花棠棠先开的口,她一定要买到君悦酒楼,不顾面上火辣辣的害臊感,鼓足勇气厚起脸皮践行她的目的。
骆九琛淡淡回应,“我也不缺钱。”
花棠棠见他这副不咸不淡的冷静表情,心里没个底,“卖我个人情不好吗?”
骆九琛就是不给她机会,她明明生意做得足够的好,差点就能媲美他的君悦酒楼了,“你为何一定要买下我的酒楼?”
花棠棠摊牌,“我想搞事业,我想证明女子也可以撑起一片天,不输给任何男子。”
“你不是已经做到了?”骆九琛迟疑。
“金玉阁和画眉坊还不够,我还要生意做得更大。”花棠棠自觉这两个店铺不能完全支撑她的野心,她要赚更多的钱必然要收买更大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