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花丛出口,王伦这诗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都知道今晚皇帝会在端门与民同乐,从上而传来的话,那叫金口玉言,再不能违拗的。
然后,花丛、崔念四、孙三四…都眼巴巴地等着他做诗。
诸女中,只有孙三四是亲眼目睹过王伦技压群雄的。《菩萨蛮-郁孤台下清江水》、《鹧鸪天•西都作》两首词,让王伦名声鹊起,也拉开了她与王伦的一盆洗脚水引发的情缘。至于那首《英雄好色诗》,则是给两人的关系拉近的一则闺趣。
像崔念四,只得过一首打油诗般的戏作《踏青游》,就是把她的名字嵌进去的那首,让她狠狠地红了一把,其实在文学成就上基本只能算作轶事。
其她人就只听过传奇的山水郎,没见过真我的风采,心里都有些小期待。
只是王伦最怕这种命题作文----如此自己掌握的那些见不得人但又是千百年来众贤集聚的装逼神器便派不上用场。
好在前生的广泛涉猎救了他一次。
因为喜欢《水浒传》,因为故事主要发生在宣和年间,所以兴之所致曾翻看过话本的《宣和遗事》,里面就讲过这则故事,并且还配了一首《鹧鸪天》。
于是,你懂的。
王伦快速念叨了一遍,印象还在----这要感谢他对文学异乎寻常的热爱,以及良好的记忆。不然的话,就得另辟蹊径了。
“小可胡乱诌了几句,不知所言,只博贵人一笑耳。”
那头领和宫人都笑道:“仆等岂敢胡乱评价山水郎大作?且请上城与贵人言。”
这就面圣了?饶是王伦自二十一世纪而来,平等、自由、公正等二十四字价值观背得极溜,真到了体现平等、自由、公正等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谈不上平等:双方的地位有天壤之别。
更别提自由,上登城马道的时候浑身不自由。
只盼后面能受到公正的待遇罢。
众女都看着他进城门里,林冲已经在向旁人打听王伦的来历了。
此时的端门之上,旆旗招展,鼓乐齐鸣。无数甲士环伺,何止数十百位重臣宦者在彼处听遣。在众星捧月之处,是一处华盖,底下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
王伦向来以白衣秀士自衿,自忖相貌也数中人之姿,见了此人却先自惭形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