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等人只知道王伦经商,却没想都传到王仔昔这等人物耳里,可想而知规模不小。
“刘某等人先前打王兄弟的秋风,心里还有些惭愧。没想到王兄弟做出如此大事业,这下便心安理得了。”刘高和王伦的关系尚可,便说笑道。
王伦尽量压抑心头的震惊,也笑道:“刘兄弟的话竟让小可说不出话来!小可的生意刚有起色,却不堪道长所夸。不过若是将来学里有需要小可的地方,兄弟必不会吝啬!”
他说此话一是谦虚,二也是不动声色地划了界限----学里能有什么需要了?住是国家给的免费住所,学费外舍生也不要钱,只是没有生活补贴而已。
无非是闲来无事搞搞团建----春游、宴集、投壶,都是些不要钱的活动,只除了“叫条子”时可能需要出个三贯五贯、十贯八贯。及逢节日里聚会,正常都是集资而就,一年也就奢侈那么几回而已。
于现在的王伦而言都是小钱。
至于放学之后的事情,他有几房娇妾,又要照顾生意,当然不想住公共宿舍,早就在外租房的。所以通常也不会有交集,故而说得大气。
于几位外舍生而言却似伴了大款一般。说实话,辟雍生活和后世的大中专在校生几乎没什么两样,甚至管理上更严格。有时候一根烤肠、一杯奶茶都能让兄弟们欢喜鹊跃,何况王伦发话承包未来一段时间的费用,端的是财大气粗。
王仔昔笑而不语。看看已到午时,他便起身相邀:“诸位远来,又值元日假期将尽,贫道特备了薄酒淡菜招待,疏怠之处,请勿见怪!”
话音刚落,便有数个使女过来撤了茶具、清理了茶桌----终于见着女人了,却不违和,然后有两个道童从厅外搬来一张硕大的餐桌。王伦只见那木纹泛着深红色的精细纹理,表面光滑如镜,虽不知什么材质,却也能感觉出来名贵异常。
接着便是道童们鱼贯而入,把各色热气腾腾的菜品一一摆上桌面,无疑时便摆得满满当当。定睛看时,都是些说不上名字的佳肴,恕王伦眼皮子浅,不能一一道出。
然后又有个使女抱着一坛酒款款而入。先不说瓶身细腻斑斓,光是开瓶之际的香气便已醉人,端的是好酒。
这顿饭怕不有上百贯花费?这待遇太夸张了吧?王伦能够眉头不皱地撒手几千贯给李师师当季度代言费----实质上是交好的费用,也能够投资上万贯时淡定异常,自然不会吃不起这样的一顿饭,只是觉得不值。
这叫做脱离了低级趣味,或许也能叫做狗肉上不了宴席罢…毕竟前生和后世他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自然在行为上很接地气。
只是礼下与人,必有所求。明摆着这王仔昔招待的对象是自己,这让他疑心重重。
“想我等与道长并无渊源,蒙道长费心如此,我等惭愧不安。不知道长让小可来此,有何要事相商?若不说明,只怕这顿酒席小可味同嚼蜡!”
还是先把事情挑明了吧,免得自己瞎想,弄得饭都吃不好。
其实饭菜好坏倒在其次,氛围很重要。只要伙食不是太差劲,王伦完全不挑剔。若是有崔念四、叶九娘、孙三四之辈在身边,白面馒头、佐以咸菜一样甘之如贻。
众人看了满桌佳肴本来都是食指大动,听王伦这么一说,都强压制下来。刘高咽了下口水,心里道:“王兄弟,有话你边吃边聊不是更好?”
王仔昔听了微微一笑,道:“只是一顿便饭,贫道想结识王兄弟而已----当着王兄弟那么多同窗,难不成贫道还会害王兄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