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姜花衫眯眼,“傅文博……傅潇潇?”
*
“砰——”
一声巨响,滚烫的瓷盏撞上漆花屏风碎裂一地。
傅嘉盛额前青筋抽动,眸底泛着一片血色,“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往常这个时候傅岭南一定会出声阻止,但这次,他一反常态什么话都没有说,不仅如此,傅家这位顶梁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眼里的雄心壮志也染上了锈色。
傅嘉盛吁吁喘着气,思忖片刻上前跪在傅岭南面前,“爸,现在A国上下都在笑话我没能力,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傅岭南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眼,“等吧。”
等?
傅嘉盛一时没反应过来,“您要我等什么?”
傅岭南,“等有能力的人出手。”
傅嘉盛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谷底,“爸,怎么连您也这么说?”
傅岭南摇摇头,眼神依然有了垂暮之色,“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人若要成大事,最重要的是命。我之前不认命,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差了一点气运才输给沈庄那个匹夫的,现在看来,傅家命定如此。”
傅嘉盛两眼睁睁,咬牙切齿,“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命定如此?我傅嘉盛生在权利顶峰,难道命还不算好吗?”
“呵……”傅岭南自嘲笑了笑,“这不是命是你的运,运是你生来所处的环境,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傅家一夜之前从神坛掉落。匹夫之勇遇乱世成枭雄逢盛世为牛马,你生来是‘龙’还是‘虫’,这才是一个人的命,命是不可以改变的,因为虫永远不可能变成龙。”
如今傅嘉已无大势,傅嘉盛的‘虫’性就显露出来了。
傅岭南之所以如此悲凉,是因为他已经预见了傅家的未来。
傅嘉盛忍着心中的怒火,“爸,你要说教是不是也该换个时候?眼下……”
“铃——”
不等他说完,书房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傅嘉盛愣了愣,看了傅岭南一眼,略带几分疑惑接通了电话,“喂……”
他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等到电话发出忙音还没缓过神。
傅岭南闭了闭眼,正要起身,傅嘉盛满脸惊慌失措跪地抱住傅岭南的腿,“爸,是国会秘书部的电话,他们说……东湾恐怖事件已经严重影响A国国民对ZF的信任,现暂停我在东湾一切职权,交给国会调查员处理。”
“爸……你刚刚说的等,难道就是要我等鲸港的电话?”
傅岭南冷笑,“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人怎么会放过?”
“那怎么办?爸?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傅岭南摇头,“你连这点判断的能力都没有了,再回鲸港也是别人的盘中餐,罢了,还是留在东湾吧。”
“爸!爸!”傅嘉盛不甘心,死死抱着他腿不撒手,“那阿博呢?他还小,他……”
“他就更不要说了……”傅岭南闭了闭眼,实在不想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傅嘉盛万念俱灰,瘫软在地。
傅岭南轻叹了一声,慢步向门口走去,刚推开门忽然想到什么,原本还萧瑟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家里面出了内鬼,找出来,处理干净。”
……